“少主……”侍剑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一样的问题,欲言又止地唤了一句。睍莼璩晓
便就听赫连夜尚且留有一丝平静道:“仔细验尸!”
那心里的不安已是随着这具女尸而升华,赫连夜此刻越是平静,便就越是让人感到担心。
如若那人当真是花落晚,只怕……他也不会独活……
曜日城破,这位传说中的鬼王大有可能会成为统一天下的新帝,那仵作哪里敢怠慢,仔仔细细为这具已然分辨不出个所以然的女尸查验燧。
却赫然发现,那女子……竟是一尸两命!
眼见着仵作露出一脸惊骇,赫连夜眉头微皱,心中猛然一沉,厉声问道:“可有发现?”
便见仵作颤巍巍地跪倒在他面前,他无法分辨这死去的女子是谁,但看赫连夜这副模样,便也十分清楚,想来这人八成是鬼王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猷!
所以,当赫连夜问起的时候,他更是吓得直冒冷汗。双眼一闭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同他道:“这……这女子怀有身孕!”
闻言,赫连夜面色一阵苍白,声音好似都不是从自己口中发出一般,他讶然问道:“几个月?”
“无法估计确切时间,大概是有四五个月了。”仵作如实禀告,想了想却还是道,“不若请太医前来仔细断定?”
却见赫连夜挥手,面色冷寂,却是苍白得吓人。
“少主……”侍剑想要说什么。
却被匆匆赶来的阙灵仙给拦了下来,他低声道:“让他一个人冷静下。”
听到这句话,侍剑面色微讶,却是睁大眼睛望向他:“你的意思是……她当真是……”
阙灵仙轻轻点头,望向赫连夜虚乏的脚步,淡淡说道:“怕是……这天又要变了……”
侍剑闻言,却是沉默了下来,望着赫连夜远去的背影,他默然垂首。
赫连夜之所以会攻入曜日,便就是想等大局已定之时,带着花落晚离开。这天下,终究不是他想要的,更非他如此拼命的目的……
然而,这一次,阙灵仙同侍剑却是猜错了!
赫连夜攻占曜日,本该所有人都在疑惑他将如何处置赫连容止。尤其是知晓他真实身份的那几人!
然而,便就在侍剑带兵抵达赫连容止的寝宫时,却只看到那端坐在龙榻之上的帝王尸身。
赫连容止,即便是要死去,却也选择了以自我了结的方式。
他端坐在那,眸色威严,可是唇角却是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好似是心中有什么郁结终于解开。
侍剑垂眸望向他,终是跪地叩首三次,而后,宣布赫连容止死讯!
拒如此,赫连夜却都未曾来看过他一眼。
侍剑将赫连容止留下的书信带给他的时候,他却也只是漠然将它放置一边,而后道:“发国丧,以先帝之名厚葬赫连容止。”
侍剑领命退去,便就见他遥望天际,眸中却是划过一抹神伤。
那封书信他终究是没有打开,只是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唇边轻喃,却是道:“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这帝位当真有这般好么?”
……
赫连夜登基为帝,天下大统,他却沿用曜日国号,自此称霸天下!
那神秘失踪的东方诺遍寻不得,火中带孕女尸被以皇后之名厚葬。
此后,赫连夜第一件事便就是从武将府将惺子赫连祺接回宫中。
苏贵妃在赫连容止死去当日,也在自己宫中自杀,死前,留下血书乞求赫连夜饶过她的孩子。
望着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赫连夜唇边泛起一抹低笑,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立即处死那孩子,可是,他却是将他接回宫中立为太子。
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做的意图为何,却是谁也不敢谏言他将惺子处死。
所为养虎为患,赫连夜亲手逼死赫连祺的父母,待他长大成人之后,会保有怎样的想法却是谁也不能预料。
“皇上,邪医求见。”侍奉在他身旁的小太监毕恭毕敬道。
赫连夜这才将目光从那孩子身上转回,眸光清冷,却是不冷不热道:“宣。”
小太监微微福身,便立刻走了出去。
等到踏出寝宫之后,方才吁出一口冷气。他自小便在宫中侍奉各宫主子,却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帝君。
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冷得比那天山之雪还要阴寒。
可即便如此,赫连夜主持国政的能力却是让人赞不绝口。好似他生来就是这倾覆天下的万人之帝,他的每一个决定都足以让人钦佩,便连最初反对他为帝的顽固大臣们都在他的几个决策之后改观。
如今的赫连夜,完美得让人挑不出瑕疵,若当真要挑错,那便就是他太过冷酷无情。
生死之间,他从不怜惜任何人。手段狠辣到足以让人咋舌的地步。
便连在他身边伺候已久的贴身太监都不敢轻易喘气,好在赫连夜平日里喜欢独处,并不常唤他。
走出寝宫之外,便就瞧见那站立在门口的阙灵仙,他连忙迎了上去,低声道:“阙大人,皇上今儿个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您可得帮忙劝着点。”
阙灵仙翻翻白眼,这句话八成是这小太监同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了,他倒是想问问,赫连夜啥时候心情好过?!
他低笑道:“公公且放心便是。”
他如何能告诉他人,赫连夜患的是心病,却也是永远都无法医治好的心病!
直到他踏入寝宫之后,赫连夜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桌案旁翻看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