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日,雾气已经捅破了唇盘部落的三道防线,再有两道,也就是两天时间,雾气就会涌入唇盘部落族群,即便是把大家聚集到一起,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个五天时间。
现在,除了两个被派出去的人仙还有消息传来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突破雾气封锁的希望。
而这两个人仙,一个是顺水而走,一个是钻地而去。水是唇盘部落依存的流川河,从混沌中千世界的东方流出,一直流到外海。钻地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即便是有这两条路可走,能够逃生的也只有鬼仙以上的武者才有希望。因为,从雾气的范围来看,起码遍及好几百里地,潜水之能不是人人都会的,而短短五日之内,恐怕也不能打通一条几百里的地下通道。
这可如何是好?族长一边派遣族内仅有的几个人仙武者,再次探访两条可行的通道,一边不断的尝试各种可能的办法。时间越来越紧迫。
本来事情就限于仅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但是,这种灭顶之灾,怎能捂得住,在第二天就有消息在部落中流传,而且愈来愈烈,到最后一天,大伙儿甚至聚集到一处质问族长,而族长眼看隐瞒不了,也就告诉了大伙儿真相。
只是真相来临时,人们却不知如何是好。
有的放声痛哭。有的抓紧联系仅有的几个人仙武者,希望他们能够顺带一下,哪怕带不上自己,把子女带走也好啊。有的在灾难来临前,及时行乐,吃饱喝足……
就在雾气突破最后一层防线,就要向大伙儿发起进攻时,人们却发现,雾气在晃动。
没错,是晃动。本来,一只蚂蚱在一面墙前,哪怕这面墙晃动得再厉害,它肯定也看不出来。问题是堵在眼前的这面墙慢慢变成透明的了,所以它能感受到。
大雾并没有如期的向大伙涌来,反而渐渐变淡,并且其余的部分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只庞大无比的怪兽。
怪兽身长竟然超过十里,看上去,它的每一处身体都在虚实之间,全部都有雾气凝结而成。雾气中,它的模样不断变换,有时为人形,有时作鸟状,有时如兽身。
尽管分辨不出怪兽的头尾,但大伙竟然都能感觉到,他的晃动是因为他在挣扎。
突然,人群中有人叫道:“他爹呀!”竟然往怪兽身上扑去。
又有人惊呼:“那不是镇守在第二圈的武者季来鸥吗?”
祭祀脸色大变,喃喃说道:“蜃兽,肯定是蜃兽!”
只是此时,众人的心神都被怪兽吸引。根本就没人能听到祭祀的话。即便是和他站在一起的族长,也只见到祭祀的嘴唇微动,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而祭祀的脑海里却浮现了蜃兽的资料:蜃兽,雌雄同体,幼年期时,人畜无害的样子,常显萌态,以此诱人,食其脑髓,以助成长,化成神念。成年期后,体大无比,在虚实之间,可幻化万物,常以雾态席卷猎物,被吞噬之人,形若失忆,且生机全无,一身生气以及记忆都被汲取殆尽。
他的师傅就是被一头蜃兽吞没的。
只是此时,蜃兽的表现却有些反常,因为,怪兽在不断的变换中,身躯逐渐变小,也从原先的实体慢慢的变淡。
这一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然而在众人的感觉中,犹如万年,因为这就是等死的感觉,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你会记忆的无比清晰。
终于,雾气渐渐消散,在尽头,是一杆放大了无数倍的布幡。
原司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时的他,瘦小而又清秀。尽管只有十多岁,但没人敢当他是一个小孩。直到后来熟络点时,才知道,原来他也是被那一杆布幡给带来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神通。于是,在他居住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就有人盗取过,只是不管布幡被盗到哪里去,只要原司想要时,它就会出现在他手上。
就是凭借布幡,原司成功的住在了祭祀边上,也赢得了所有唇盘部落的尊重。
这就是北龙来之前,原司的所有经过。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这杆布幡引起,那么问题肯定就出在它身上,只是,仿佛有人在无形中抹去了关于布幡的一切痕迹,无论北龙怎么推算,脑海中竟然没有关于它的半点影子。
要知道,到了地仙位阶,已经基本上可以借助某件物什推算一些东西了。就好比当初的尹宝对北龙说,微生武和毋乐各有际遇一样。如果到了神仙位阶,借助自己的神国信仰,推算起来更加精准。
再倘若,拥有类似紫青九算术神通,推算起来就更加方便,如果境界到了,对任何过去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能推算出一个大概,即便是对将来要发生的事情,也有几分预算作用。
可是,北龙看着眼前的布幡,一根木质的棍身充作幡杆,幡身的材料却认不出来,北龙试了下,即便是以他跻身神仙位阶的肉身,也不能将其撕裂。却引得幡身一个反震,荡的其手指发麻。
按照原司说的,布幡吞噬了蜃兽,要知道,那么庞大的身躯,必定修炼了万年以上,即便没有突破到神仙位阶,地仙巅峰修为肯定是有的,然而在一个无人主持的布幡面前,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到最后竟然逃走都不可能。
必定是顶尖的仙器,才有如此威力。或者有可能是脱离了仙器范畴,晋升为神器。就连北龙识海内的银枪都跃跃欲试,很有跳出识海和布幡一拼高下的姿态。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