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就把北龙给问住了,这些问题,每一个都像是在说他。可是一个小孩子如何知道这么多?是谁告诉他的?莫不成又是一个像“虚脱谷”地下的那种绝世武者?能掐会算的,什么都知道的人告诉他的?
可是如果有这样的人,为何不亲自收他为徒,要留给自己来收?
小孩子柔嫩的声音,在北龙耳边萦绕,仿佛是寒风般渗入皮肤。北龙脑海中一闪,很多疑问涌上心头。
如果说,自己叫燕清虚,那么什么都不用堤防,最多只是白虎中千世界的一个小小世子罢了。可是自用“北龙”为名的那一刻起,野望有多大,唯有自己的内心最为清楚。这刚的第一问和最后一问。
而从深海而来,自下界飞升,和独自一人,这三点又和小孩所说的一一吻合。
北龙不禁细致的打量起这名小孩来。
小男孩十岁光景,身为男孩,可能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总有一股苍白而又阴柔的气质,身材不高,长的并不壮实,反而有点病蔫蔫的味道。总体来说,还算清秀。
北龙笃定,这个小男孩就如同北屏星的琉璃一样,和自己的前生肯定有什么瓜葛,他的直觉一向很准。琉璃或许是那位的什么人。那是小男孩是谁的人?
自北龙在渡劫飞升之时,他就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出自头一世黑龙的算计,由此及彼,可能也有其他人的算计。或许小男孩就是谁刻意安排的人。只是,尽管现在北龙已经臻至地仙中阶,但是比起第一世黑龙时,仍旧犹如蝼蚁比之巨龙,只不过是蝼蚁的个头大了一点罢了。
所以,仍旧是实力!唯有实力才是摆脱他们安排的唯一手段。所以,尽管北龙很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只有先接受了再说。因为,即便你这次没有接受,下次你还得接受。当然北龙也另有想法,既然不是前世的几个对头本人,那么一切都可能会改变,你看,即便是他自己,也同前两世不一样了。
如果他们能决定一切,就不必费尽心思的安排这么多的棋子了。
北龙欣欣然接受了原司的大礼参拜。过后,北龙才问起了唇盘部落的一些事情。
原来,原司也并不是唇盘部落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生在何地?今年几何?只知道自记事之时已经在流浪,倒是手中的布幡从不离身,而他流浪的方向,完全是凭借心中的感觉。而且布幡神通自生,无须他演化,就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他自己一路流浪,一路学习,倒是摸索出很多玄妙来。
流浪到唇盘部落后,布幡就再也没有指点他方向,他索性就在此地居住了下来。和唇盘部落的祭祀比邻而居。
在任何一个时代,每一个开化的生灵,只要是群居的,不管是部落还是联盟,都有自己的信仰,尤其是在个体差异巨大的年代,这种信仰更加纯粹。
而每个部落的祭祀便是这种信仰的坚定执行者。
一般说来,为在部落中保持一定的特权,祭祀都会把自己打扮的神秘一些,让人因神秘而产生距离,因距离产生敬畏,因敬畏而更加坚定信仰。唇盘部落的祭祀也不例外,他身着彩衣,脸罩黑布,头戴一顶硕大的草藤帽。
每每在公众场合现身的时候,他都会把这一生行头做足,草藤帽在风中摇曳的样子,总让人感觉它随时都会掉下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任谁也没见它真的掉下来过。
原先,这顶帽子一直是唇盘部落兴衰的象征,只要这顶帽子一直保持着这种摇曳的姿态,那么每个唇盘人的心里都一直安稳,因为不管是狂风暴雨,它一直都会粘在祭祀的头上,稳如磐石,永远不会倒下。
只有少数人知道,在族长家里的羊皮卷中,有着几次这顶帽子倒下的记录,每一次唇盘部落都会面临人口急剧衰减、离乡迁徙的境况。它记录着唇盘人的荣辱兴衰。
然而,从原司来到之后,这顶帽子的权威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因为,比起草藤帽来,布幡的威力更加直接、具体。而在那有限的几个知道族长家羊皮卷存在的族人中,更是在原司到来前,由于草藤帽的萎靡扑倒,他们惶恐不安,而祭祀甚至已经通知了族长立刻安排族人迁移。
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危机来的如此之快,那是一场滔天大雾。大雾从四面八方涌来,速度并不快,但是却让他们无处可逃。最先发现大雾噬人的是留守在部落百里之外的警戒人员。
唇盘部落近年来人口增长很快,本是一件好事,毕竟在这种年代,人口才是一个部落最重要的资源,人口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是这个部落武力值的衡量标准。
只是,人口多了,骄妄之心便起,尽管唇盘部落还延续着十里一戒线的传统,从最外围的百里警戒区到部落居住的屋舍,总共有十道防线。但是防备的人员根本就没有以前那么警惕,直到大雾围袭至六十里时,内圈的人才发现雾气和往日的不同。
在第五圈负责防御的是一名拥有唇盘的武士,名叫陈希,年纪三十有余,正是壮年之时,有着接近人仙的实力,他如同往日一样,用他们特有的口哨往六十里的地方发出询问,结果很久都没有得到回答,这让他生出了疑心。
陈希毕竟有着鬼仙的实力,如果不是年纪略大,或许他也同其他少年一样,被别的中千世界招收为本地弟子了。族长让他负责第五圈的警戒线,就是看中他鬼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