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宸公主看着眼前的东西,睁大了眼,心中溢出几分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欣喜。
那是一颗金色的水滴吊坠,流光溢彩,金芒大盛。
在这光芒的沐浴下,她感到体内一直翻涌的气血受到了压制,头脑也清明了许多。
突然,那吊坠发出一声细碎的轻响,碎裂开来,她心中一惊。
却见碎裂的只有外面薄薄的一层,像透明的琉璃容器碎成细小的一片片,转瞬便消散在空气中。
而留下的,是一颗浑圆的金色液珠,表面流动着光华。
她看着这熟悉的液珠,猛地明白过来,这吊坠里封装的,正是那人为她疗伤时用的药!
那液珠动了,缓缓飞到她嘴边,她毫不犹豫地张口把它吞了下去。
一股清新舒适的能量流向四肢百骸,将全身的气血和经脉梳理平顺,连肩头的伤都快速愈合。
一会儿功夫,她便已恢复如初,坐了起来。
司诚从被金色光芒击飞那一刻起,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眼看着这一切发生,震惊得说不出话。
直到她坐起身,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他,他终于心头一凛,脸上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的声音撕哑而虚弱:
“你……没事了?那便好。”
说着擦去嘴角的血,撑着起了身,有些犹豫地问道:
“刚刚那是什么?难道是上古传说中的法器?”
她一言不发,从腰上取下一个鸣筒拉下引信,一个明亮的光点带着尖锐的啸声升上了天空。
不多时,十几个身披红色甲胄的赤羽卫陆续出现,纷纷单膝下跪,等待公主吩咐。
皇宫里共有三千赤羽卫,是圣公主的专属亲卫军。
她冷声道:
“把皇宫内所有宫女带到宸曦殿问话,若有今日外出的,也一律召回!”
赤羽卫应下,快速散去。
司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诚冒犯了公主殿下,请降罪!”
她猛地回头看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斥责的话。
最终只是轻声说了句:
“今日的事我便当没发生过,还有,以后不要再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了。”
……
别苑内宫宴还在继续,司诚面色如常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原本宫宴上就时常有人进进出出,他的离开和归来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不多时,宫宴结束,公主一直没回来,司诚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没有人发现参加宫宴的世家子弟少了一个。
赤羽卫效率奇高地把所有宫女都召集了起来,最终公主却没在这些宫女中找到害她的那一个。
反而是召集人的过程中,赤羽卫在宫门附近一个角落,发现了那宫女的尸体,还在她身上找到了和卫权交易的证物。
她遣散一众宫女,抿着嘴唇思索了半天,终是去找了皇帝。
“父皇,女儿要跟你说一件事,是关于大婚的。”
灵嵩听到,面露喜色:
“你找好合适的人选了?”
她深吸一口气:
“女儿喜欢的人,不在皇城内。”
灵嵩愣住:
“不在皇城……是驻守在外的哪个……”
她平静地摇摇头:
“不,他没有官职,也不世家子弟。”
灵嵩有些吃惊:
“是个平民?还是皇城以外的?”
她顿了片刻,思考着他到底算不算平民,还有他的身份问题。
最后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
“他救了女儿两次,在女儿心里,大婚的人选只能是他,若他不愿,那女儿宁肯不嫁,说到底,登基前必须大婚也只是条死规矩罢了。”
灵嵩觉得她这话里信息量有些大,连忙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看上的那小子,还不一定愿娶你?”
她沉默着点了点头。
灵嵩觉得头有些疼:
“那若他不愿,你打算不大婚直接登基?”
她点头道:
“大祭师只说了我要在十六岁登基,却没说大婚是必须的。”
灵嵩抚着额头沉默了一会,斟酌着问:
“宸儿,你如此坚持,是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顿了顿,坚定地点头:
“女儿今日被卫家二公子下了毒,差点受辱。”
灵嵩惊得站起身:
“你说什么?”
她安慰道:
“父皇不必着急,卫权已被女儿斩杀,他家族那边也已派人拿着证物去警告,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那宫女明显是被人灭口的,说明此事还有幕后黑手,这一点她却没讲,还是打算等查明了再说。
灵嵩缓缓坐下,有些心神未定:
“那……你是因为这事才……”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决:
“经历了这一遭我才明白,婚姻大事,若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是绝对不行的。”
灵嵩看着她的眼睛,清澈而决然,他明白自己这个女儿一旦决定的事,便谁也劝不回来了。
他长叹一声:
“你既心意已决,为父也不阻拦,但长老团那边你要自己去说。”
她点点头:
“女儿明白。”
灵嵩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这人到底是什么样,你至少也要带来给为父见见!”
……
……
琅华山。
少女终于被允许离开皇城,直接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终于在穿过山腰的密林后,一眼看到了等在山洞口的,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
高大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