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等了八年。
韬光养晦期间,伍子胥也没闲着,他给公子光推荐一个狠人——专诸,“专诸刺王僚”的专诸。
伍子胥一生一共给公子光推荐了三个人,除了狠人专诸外,还有一个猛人和一个损人。
猛人叫做孙武——助其父、兄之仇血债血偿。
损人叫做伯嚭(pi)——害己亡国。
三年后(公元前219年,楚平王十年),吴楚边境再起争端。
吴国边境的卑梁(今安徽滁州天长市西北)与楚国边境的钟离(今安徽省凤阳县临淮关镇东)一界之隔,鸡犬相闻,且都以养蚕为生。
七月的一天,卑梁与钟离的两个女孩一起采桑叶时,因争抢桑叶发生了口角,进而推搡,钟离女孩熊一点,打伤了卑梁女孩。
卑梁女孩家人看到闺女被弄伤,就跑到钟离女孩家里讨要说法,结果两家人一见面就杠上了,大打出手,卑梁女孩家人一气之下把钟离女孩家人全部杀光。
钟离的百姓怒不可遏,迅速召集家族里的男丁跑到卑梁女孩家人的村子以牙还牙,把卑梁女孩一家屠尽。
事态继续升级,一发不可收拾,卑梁大夫听闻后,认为钟离人欺人太甚,发邑兵攻打钟离,将钟离村子的人全部杀光。
事情闹大了。
楚平王听闻吴国犯下如此恶行,勃然震怒,自从即位以来,晋、吴二国不断来犯,往事历历在目清清楚楚地浮现在眼前,好像就在不久以前发生。
楚平王即位之初,晋国在平丘大会十二诸侯,重申霸主之位。不到三月,吴国发兵解徐之围,俘虏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等五员大将,灭州来。
楚平王四年,吴王僚发起长岸之战,大败楚军,司马子鱼战死。晋国趁此时机,将周、楚之间“甚睦于楚”的陆浑之戎消灭,而楚不能救。
这一次,一个小小的守邑大夫竟然不把楚国放在眼里,以邑兵犯楚境,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派司马薳越领兵助钟离攻卑梁。
吴王僚得知卑梁被楚军攻占,大怒,立刻派公子光率军攻楚,夺回了卑梁,继而入侵钟离,随后往西进攻州来。
楚平王担心州来又被吴国抢了去,心想这样拉锯也不是办法,要干干脆就干票大的,于是征陈、蔡、顿、胡、沈、许六国军队,以令尹子瑕为帅,前往州来增援。
楚平王这招一下子就精准的卡住了对方软肋,吴国最怕的就是同多国联军作战,一拳难敌双手,何况来了七双手,左右招架已属不易,转守为攻就更是难上加难。
当听到楚联军即将驰援州来,吴军统帅公子光自知不敌,脑子里蹦出的第一反应还是龟缩防御,于是后撤到钟离驻防,等扎稳了阵脚再说。
联军浩浩荡荡而来,但运气确实有点背——主帅子瑕不幸病亡。
两军对垒主帅撒手人寰,这对联军士气打击很大,垂头丧气、毫无斗志,司马薳越临危挂帅,觉得此次出师太不顺利,便将大军南撤,驻扎在鸡父,拟稍事休整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鸡父,即今河南省固始县东南,东汉光武帝刘秀取“事欲善其终、必先固其始”之意。
从地图上我们可以看到,鸡父南依大别山,北临淮河,控制着沿淮河上游分布的胡、沈、陈、顿、项、蔡、息、江、道等诸多小国,进则可以战,退则可以守,为当时楚国保持其东方势力范围之重镇。
即便对手新丧主帅,士气低落,吴军仍然慑于楚国既往的声威和现今的声势,不敢与之一战。
关键问题在于自己兵微将寡。
公子光常年领兵在外,手握重权,军中将校皆是他的心腹,吴王僚始终是不放心的,每次出征不仅只给少量的军队,并且还要立军令状打胜仗,否则军法处置。
公元前525年(楚平王四年),吴楚爆发长岸之战,楚军击败吴军,缴获吴王乘船“余皇”号,公子光硬是以命相搏,九死一生才把“余皇”号抢过来。
这一次,面对声势浩大的联军,公子光一筹莫展。
就在公子光进退两难之际,伍子胥秘密来到大帐,公子光见之大喜,知道伍子胥一定带来了退敌致胜之策,伍子胥也没让公子光失望。
伍子胥认为,击败楚国不是梦,关键在于不要与对方主力面对面以卵击石,而是拆掉主力的外围。
公子光不明,伍子胥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一次司马薳越率领的联军当中不见了宋、郑等中原诸侯的身影,你知道为什么?”
公子光摇摇头。
伍子胥分析:
楚灵王时期,楚国以陈、蔡、不羹为县屯兵,威慑诸侯,诸侯莫敢不从。结果,楚平王即位之初即“复陈,蔡”,导致“诸侯远楚而畏晋”,晋国又趁此时机与十二诸侯大会平丘,致诸心归晋。
其次是楚平王七年(公元前522年),太子建逃亡郑国,郑定公好生招待,结果太子建吃里扒外,想把郑国灭掉据为己有,令郑人厌恶楚国。
又是同一年,宋国国君宋元公对掌权的华氏、向氏不满,矛盾激化,引发了宋国内乱(“华向之乱”),没想到这一乱居然把晋、齐、曹、卫、吴(吴国支持反派)等国都牵扯进来,引起内战,其影响之大,竟然到了搅动天下的地步。
内战一直持续了三年(公元前520年),眼看宋政府军就要取得全面胜利,没想到关键时刻楚国出马了,司马薳越衷心表达想替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