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很快成为我的积极拥护者。
同时,我又越过那些手掌人事大权的卿大夫,直接提拔那些有能力的、未重用的中层干部:祁奚任中军尉,羊舌职任中军尉佐,魏绛任中军司马,张老担任中军侯奄,铎谒寇任上军尉,籍偃任上军司马。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将栾书的权利把控的死死的。
眼瞅着栾书的权利被我一一盘剥,他自然很不甘心,于是向我建议提拔他的儿子栾魇为公族大夫。
与以往的旧公族大夫制度不同的是,目前的公族大夫制度由赵盾提出,这些公族大夫不从公室中出,而是从卿家里出。成为公族大夫,也就确保了顺位入卿资格。
栾书还想继续保持政治寡头的地位。
我笑了笑,很爽快的就批准栾书之请,并且还提拔荀家、荀会、韩无忌等人和栾魇一起并为公族大夫。
栾书哑口无言,只得悻悻离开。
你们可能会问,我从没踏足晋国,怎会对国内了如指掌,任命群臣信手拈来、如数家珍?
确实如何,因为这是我的祖国,虽身在王室,但时时刻刻都关心着自己的祖国:‘闻晋有战乱,为之悲戚;有喜庆,为之高兴。’
并且,我也很聪明,一般人领悟不到的老成与世故。
在改革内政的同时,我还不忘加固底层的统治基础。任命士渥浊为太傅,修编‘范武子之法’,提倡恭俭孝悌和礼制。
对于底层的士和庶人,给予了一定的优待,比如赐舍财物,免除民众对国家的债务,公室提供财力物力赈济灾民和贫苦百姓,给鳏寡孤独等弱势群体更是优待。
为增进民众的安全感,我还特意减轻赋税,宽恕罪过,让过去因为贫苦而沦为盗匪的人能够各安本分,以营造一个和谐安定的底层环境。
我提倡移风易俗,节约器用,同时节制自己的yù_wàng,尽量不要在农忙的时候征召劳力从事一些奢侈性的营建。
这种做法一改过去贵族横征暴敛、奢侈糜烂的作风,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生产力,同时获得了底层民众的拥护,为我的集权奠定了良好的群众基础。
一番眼花缭乱的操作下来,晋国上下充斥着欣欣向荣的和谐气氛,晋国的重心很快就从栾书转移到我的身上。
改革不会停止,创新将会继续。
在改革创新的路上,还有一枚钉子让我时刻忌惮——栾书——虽权逝,但势大。
于是,我请他喝茶。
喝茶的目的,在于请他消失——消失在国人视线里,消失在史书的字行间,消失在璀璨的星芒中,如风如尘,无影无踪。
这是最好的结局,他答应了,问道:‘谁接替我?’
‘上军将,韩厥。’
‘他是个好人。’
‘你和他一样,都是我的至亲公族。我不会亏待你,你的儿子也将接替你入卿。’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望着栾书离去的背影,落寞、斜长而昏淡——你的时代终止在上一页,而我,将会翻开一个全新的、充满活力的帝国。
接下来,我又开始对军队进行改革,改革后的军队要能坚持向能打仗、打胜仗聚焦,这就必须褫夺卿族手中的一些兵权,使之有效地执行国君的意志,避免重演邲之战中指挥不一、各自为政的惨训。
我找到了一个切入点——御戎。
御戎,原本是为国君驾御戎车而设的职务,后来随着卿族势力的发展,卿大夫也开始增设御戎。
在早先的传统中都没有固定的御戎,只有到了战时,才会临时为各军统帅临时任命御戎。
到了晋文公时期,御戎成为固定职务。能当上御戎的除了是贵族以外,还必须由自己的亲信担任。
作为领导的司机,自古以来就有匪夷所思的特权和权利,成为领导的影子或者传话人,甚至能影响领导的决策,也就是所谓的‘二号首长’,比如荀林父就是晋文公的第一任御戎,后来做到正卿的位置。
控制了这些人,也就控制了这些卿大夫们,于是,我着手改革御戎制度:
撤销卿大夫固定的御戎,并设立军尉一职,平时用以御车训马,战时统一为卿大夫分配御戎。同时,又在各军分别派遣司马监管卿大夫行为,加强军队纪律。
国君御戎不仅不取消,还强化其权力,他不仅要在战时执行国君的意志,更要在平时负责卿大夫御戎的训练和思想政治工作。
与此同时,国君的车右也被赋予了司士(纠察百官)的部分管理职权,负责训练和教导卿大夫的车右。
除此之外,我还专门设立乘马御,程郑任之,驯养军马,各军的战车马匹由公室统一调配。
这样一来,卿大夫的御戎和车右便由自己的亲信变成了公室指派的专人,卿族的行动就会受到掣肘,避免强卿专行不获,任意行事,做到统一指挥、统一认识、统一思想。
外科式的新政效果立竿见影,短短几月将朝政梳理得井井有条,治国之道、御人之术驾轻就熟,令群臣瞠目结舌,诸侯竞相归附。
这一年,我1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