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站在那些货物旁边思考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两个人向着海岸的角落走去了,而且拐到了海滩的另一边,而那里不是船只最佳的停靠地点,一般没有船会停在那里。
他感觉有些奇怪,而且他觉得那两个人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其中一个人很像是何荣,而另一个人似乎是牛思国。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立马便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于是他飞也似的向那两个人所去的海岸角落跑去,差点儿撞到了一个扛着粮食装船的人。
当他也拐过去,来到了海滩的另一边时,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只见有个人趴在水里,面部被水淹住,两只手使劲地推着地面。而牛思国此时咬着牙,右手按着那人的头,左手按着他的背,使着全身的力气,不让那个人站起身来。
“住手!”宋慈大喝一声。
牛思国吓了一跳,转身吃惊地看着宋慈,他很疑惑,平时从来不会有人走到这里来,他们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怎么就会引来人了呢?不过他已经顾不上想清楚这些了,立刻起身企图逃走,可当他跑到宋慈身边时,却被一脚踹在了身上,然后便倒地不起了。
宋慈估计自己的这一脚让牛思国伤得不轻,他看到何荣还趴在水里没有起来,明白他一定是晕了过去,害怕他有闪失,便先不管牛思国,而是先去把何荣救了起来。
他把何荣搬离水面,让他平躺在地上,然后迅速走到旁边蹲下,将两手按在他的肚子上,然后便猛然按下,不过宋慈并没有发全力。而这已经足够让何荣将肚子里的水吐出来了,稍事还有他之前喝酒时所吃的东西。
宋慈把何荣救醒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牛思国已经不见了。原来他刚才是装着倒地不起,当他看到宋慈去救何荣后,便一下子爬起来跑掉了。
宋慈让何荣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当何荣可以起身后,宋慈便扶着他走到了外面,然后租了一辆驴车,把他带回莫问客栈,让他躺在床上休息。之后他给何荣煎了一碗药,当他把药拿到何荣的房间的时候,何荣已经睡醒了,起身坐在床上,只见他双目无神,直直地看着前方。
“怎么会这样?”何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宋慈让何荣先把药喝下,然后再次扶他躺下。
“你先什么也不要管,我去府衙!”宋慈说完便准备拿着碗出去。
“宋兄去府衙要做什么?”何荣赶紧起身问道。
宋慈赶快放下碗,又把他扶躺下,然后说道:“做什么?当然是告发那企图害你性命之人!”
“宋兄,千万不要!牛兄他有恩于我,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元升,你好糊涂啊!他想要你的命,你居然还袒护于他?”
“宋兄,我求你了!不要因为此事告发他。”何荣说着流出了眼泪。
宋慈不忍,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叹息一声,说道:“好吧,我答应不因为他谋害你的事情告发他,那你也要好好地休息,什么都不要多想。”
“好,多谢宋兄救命之恩!”
“你我有什么恩不恩的,你快些休息吧,应该快要公布省试的结果了,我还等着你考取功名的好消息呢!”
宋慈将何荣安抚睡去后,便立刻出门,骑马前往了通判廓舍。宋慈稍微一想便明白,牛思国谋害何荣,一定是因为何荣对他说了自己所怀疑的事情。宋慈虽然答应了何荣不因为谋害他的事情而告发牛思国,但并没有答应不因为牛思国将马匹、粮食卖给金国而告发他。而且宋慈想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必须要尽快让朝廷知道。
途中宋慈看到科举放榜的地方围着一大群的人,明白省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但那里的人很多,而且自己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便决定先去通判廓舍,回来的时候再去看榜。
“兄长,你可知道现在海岸边有许多贩运粮食的货船?”宋慈一见到连净贤便立刻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大宋商务繁荣,有许多贩运粮食的船只是正常现象啊。”连净贤觉得宋慈有些大惊小怪。
“但这些粮食都是要运往外地,而且多是运往金国的!”
“嗯?”连净贤似乎有些疑惑,他思考了片刻说道,“不对呀!我大宋人口众多,粮食之类应多为进关才对。”
连净贤又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过,金国如今正与蒙古作战,他们也确实需要粮草,这应该也不奇怪。”
“可这些粮食多是要运到徐州、颖州等接近我大宋之地!”宋慈又说。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连净贤急忙问道。
“当然是真的!”
“要真是这样,恐怕事情就不简单了!”
“难道一直就没有人到海岸边去调查过吗?那市舶司有失职之罪!”宋慈生气地说道。
“哎呀!你不要动不动就怪罪于人,不是你的事情,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宋慈叹了口气,又说道:“只怕金国是想要在边境有所动作,不得不防啊!”
“嗯,你这次说的事情非常重要,我这就向皇上上书,说明此事。”连净贤说着便向自己的书桌走去。
“兄长,我还有事情想请兄长帮忙。”宋慈又说。
“什么事情?”连净贤扭头问道。
“府衙的押司牛思国违反禁令,向金国倒卖马匹,此事必须严惩,否则律法威严不存!”
“惠父啊,这牛思国可不一般哪!”连净贤又慢慢走回宋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