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人听到高喊声之后都暂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并且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一个年轻女子正从人群中走出来。此时,众人都看向了这女子,觉得她虽然并无许多美艳之色,但却颇有几分清纯之姿,而且浑身透着一股英气,显得与寻常女子不同。
这女子便是禇瑛。她看到陈恒躺在地上,而且周围还围着四个满脸怒色的人,便立刻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她先是喝止了那四个准备动粗的人,并且立刻跑到了陈恒的身边,然后一边哭着,一边蹲下来用双拳轻轻地捶打着陈恒。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说你怎么老是不回家,原来是被别的女人把魂儿给勾走了!”禇瑛说着抬头看了看躲在舞台后面偷看的那两个女人,然后继续哭喊道,“哎呀!你怎么醒不了啊?是不是让人给打出毛病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了?”禇瑛说着抬起头,一脸怒色地看着站在旁边的那四个壮汉,“是不是你们几个把我官人打成这样的?”
“啊?不是,不是,不是我!”四个人都赶快否认,然后转身就走。
禇瑛在后面继续喊道:“你们别走!我官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要抓你们去见官呢!”
一听禇瑛这样说,那四个人跑得更快了。看到那四个壮汉走了之后,禇瑛又扭头瞪着眼睛看向周围的人,周围的人怕惹祸上身,也都像躲瘟神一样赶快离开了。
这时,陈恒似乎醒了过来,应该是被禇瑛的叫喊声吵醒的,他想要站起来,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禇瑛蹲在自己的跟前,而且两只眼睛还恶狠狠地瞪着别人。陈恒这下彻底醒了,想起来了宋慈交给自己的任务,并且大致回想起了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他明白自己闯了祸,因而起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禇瑛看周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赶快把陈恒扶了起来,然后搀着他迅速离开了那里,故意绕了几条街道之后,他们回到了通判廓舍。
宋慈看了看陈恒还有些迷糊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泥土,便明白自己猜得没有错。他叹了口气,然后让禇瑛把陈恒带到后面的水井旁,让他再醒醒酒,并且告诉禇瑛,什么时候陈恒彻底醒了,就让他立刻过来见自己。
禇瑛让陈恒坐在一把椅子上,然后给他端来了一碗热茶。陈恒喝了茶水之后,便清醒了不少。
“瑛子,我……我谢谢你。”陈恒低着头,似乎很不好意思。
“你别说了,那边有一套干净衣服,你先到洗衣服的房间里换上吧,大人让你醒过来之后就赶快去见他。记住等会儿大人说你的时候,你什么都别解释,只管认错,听着就行了。”禇瑛说完转身要走,却又转回身说道,“我等着你吧,换好了衣服把脏衣服给我,我去给你洗洗。”
“瑛子,就不麻烦你了吧,还是让我回去之后自己洗吧。”
“你洗的衣服我又不是没见过,和没洗有什么两样?你就别和我客气了,等你什么时候娶妻了,我就不用给你洗衣服了。”禇瑛说着笑了笑,“别愣着了,赶快去吧,大人还等着呢!”
于是陈恒换了衣服,并且把脏衣服交给了禇瑛,之后他就去了宋慈办公的房舍。
宋慈坐在椅子上瞪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陈恒看到宋慈的眼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就低着头,也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宋慈才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陈恒的身边。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公干的时候不要喝酒!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宋慈很无奈地说。
“大人,我下次一定不会再喝酒了!”陈恒保证道。
“你保证过多少次了?我知道你戒不了酒,所以我也不这样要求你,我只是要求你公干的时候不要喝酒,可就这一点你怎么都做不到呢?”
“唉!大人,这次是遇见了一个同乡,他要请我喝酒,我觉得自己能够把事情办妥,所以就没忍住。”陈恒听了宋慈的训斥之后,就把禇瑛之前交待他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还找理由?”宋慈说道,陈恒的话显然让他更加生气了。
“大人,我不是找理由……”
“算了!我看你先别跟着我做事了,明天你去门吏那儿报到吧!”
“大人,我已经反省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不罚你,你恐怕长不了记性!”
“大人,我……”
陈恒似乎还想说什么,正好这时禇瑛走了进来,她在外面听到陈恒在辩解,便立刻明白陈恒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她走进来之后偷偷在背后掐了陈恒一下。陈恒扭头看了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把禇瑛之前交待的话全都忘了,于是便赶快闭了嘴。
禇瑛走到了两个人的中间,然后对宋慈说道:“大人,之前办案陈大哥每次都出了不少的力,这次闹成这样也是第一次,您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是啊!大人,我以后……”
陈恒又等不及要说什么,可当他注意到禇瑛正在旁边瞪着他时,便立刻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应该闭嘴,于是他这才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禇瑛看宋慈没有说话,似乎还在生气,便又说道:“大人,您就让他将功补过吧,他要是再犯这样的错误,您再罚他也不迟呀。”
宋慈觉得禇瑛说的也有道理,这才开口说道:“那我再问你一次,你能管得住自己的酒瘾吗?”
宋慈说完之后等着陈恒回答,可陈恒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