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的速度蔓延的很快,眨眼便到了跟前,那火舌中带着一丝黑气,从迎面扑来的热气中,两人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快走!”
徐思思扯了一把没拉动,急道:“你想干嘛?这火海马上就到眼前了!”
“我不能走。”云雪深面色严峻盯着前方,他身边就是云父的遗体,还有那么多族人,他就这样走了,火海延绵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将她挡在身后,他上前一步,调动真气,手上结印,一声清啸,对着前方拍出一掌。
推山!
似横山阻断河流,凶猛的岩浆被激起一丈高的浪花,源源不断地真气从他双掌间涌出,蜿蜒的火舌像被一股无形的墙挡住,再也进不得一寸。
徐思思瞪大眼睛:“好厉害!”
岩浆从镇天海域的方向源源不断地涌过来,像是一个无底洞,那火浪在中门处越叠越高,咕嘟咕嘟沸腾着,像是地底捅出了一个窟窿。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云雪深的真气终究是会耗尽的,以一人之力对抗天地之威,那是不可能的。
见他额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徐思思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
也许是久攻不下,镇天海域传来一声咆哮,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愤怒起来,又引起一阵地动,一排岩浆汇成的火浪叠了一层又一层,重重拍了过来。
云雪深浑身一颤,喷出一口鲜血,溅在胸前,宛若一朵绽放的荷莲。
似乎有重重的山压在他肩头,鲜血从他的唇边汇成一条线,滴落到地上,染湿了脚边的番天印。
本来暗淡无光的宝物里面有幽光一闪,鲜红的血液沿着那条裂缝流进番天印中,那条摔裂的缝隙在血液的浸泡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印身变得更加璀璨明亮,周身寒气四溢,有小片小片的霜花从印身里面渗透出来。
只不过这时候,不论是云雪深,还是徐思思都没有注意到。
云雪深觉得手上肩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那火海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叫,浪潮重重打过来,他胸前犹如重锤,手上一松,连退几步倒在地上。
无形的禁制一松,蓄力已久的火海遮天蔽日扑了过来。
徐思思脑海中一片空白。
眼看两人就要命丧当场,异变陡生。
番天印发出明亮的白芒,以它为中心,一层晶莹的冰霜向前铺展开来,正面迎上火海,两者相接触的那一刹那,那冰霜以极其霸道强硬的态度,将方还汹涌澎湃的岩浆冻结住,源源不断地像前蜿蜒出去。
冻结三尺,仿佛连之间都冻结住了。
岩浆中咆哮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霜向外漫延的簌簌声响,空气中的热度也降了下来,两人感到了一丝寒意。
冰雪应该是洁白无暇的,可徐思思看到的面前冻结着岩浆的冰块,呈火红色,美丽而透着致命的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她惊疑不定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云雪深站起来,擦干嘴角的血,朝远处眺望,那边火光弱了下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了。
“那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应该”安全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两人脚下传来细微的咔兹的声响,神经紧绷的二人听得格外分明。
一股寒意从脚尖传来。
云雪深低下头去,一层冰霜以更快速度从番天印那里,向他们脚下铺过来。
云父的眉毛染上白霜,瞬间蔓延到全身被冻成冰柱,冰块越结越厚,转眼间就形成一个巨大的冰棺。
“走!”这次不需要徐思思催促,他拽住她的手腕,往大殿后面跑去。
不需要回头看,他能能感觉到那冰霜像一条毒蛇,跟在后面紧咬不放,后脑勺的寒意冷的惊人。
他有一种预感,不能让那冰霜沾染上。
徐思思被他拉着死命往前跑着,她看见很多穿着和他一样衣服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冻成冰棍,飞禽走兽,山川河流全部都被尘封。
她今天会死在这里吗?
脚步越来越沉重,对死亡的恐惧无法遏制的从心底升腾出来,她回头看去,感觉像是在做梦。
“我们去祠堂,那里有云氏历代祖先设下的阵法。”云雪深在前面大声说道,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声音也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将她杂乱无章的思绪换了回来。
也只有那里是雲海仙门最安全的地方,如果宗祠也抵挡不住冰霜的侵染,那么他们俩就只能共赴黄泉了。
她在他身后重重点头。
两人向后山跑去,顺着羊肠小道一路向前,最终来到一处断崖边的铁索前,悬崖对面有一座孤峰,云氏宗祠就在对面,连接两座山峰的只有一根晃晃悠悠的铁索。
云雪深没来得及看一眼身后已经结霜的树叶,揽住徐思思,飞身踏上铁索,滑出十几米远,在那抹寒意追上他的最后一秒,扑进祠堂,然后扭转机关,关闭石门。
大门轰隆一声紧紧关闭,祠堂四周有黄色光芒一闪,将那抹寒意拦在外面。
昏黄的烛光将不大的宗祠照亮,暖黄的光芒没有岩浆那么红,不像冰霜那么冷,带着丝丝暖意,徐思思颤声问道:“那个东西不会进来了吗?”
云雪深在四周看了看,侧耳在门边听了听,确定了之后,说道:“不会进来,我们现在安全了。”
安全了。
安全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袭来,徐思思忍不住放声大哭:“吓死我了,我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