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跑进中门,果然见到云父躺在那里,没了气息,四周不见众长老,想必也被打发出去了,此地只有云风一人。
云风哭的涕泪横流,哽咽道:“大哥,爹……走了……”
云雪深点点头,心中悲痛不亚于他半分,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他竟连云父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深吸一口气,颤声问道:“父亲可有留下什么话?”
却见弟弟流泪越发凶狠,泪痕满面,哭喊道:“大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成这样了,我们那么好的兄弟,你是我敬重的大哥,你不要问我,你不要问我!”
说完,头也不回跑出门去。
云雪深站在原地,面色如土,艰难的挪步上前,跪下磕了三个头,声声力重,伏在地上半响都未起身。
徐思思从后面看过去,觉得那背影带了些脆弱,肩膀止不住的微微抖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身来,坐在台阶上,拉住云父的手,默默出神,脑子里面空空荡荡的。
发了会呆,却瞥见徐思思拿起番天印,左左右右仔细观察,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个老头不是说番天印是假的吗?我来拿看看。”徐思思咬了咬嘴唇,说道:“这印我是亲眼看到司家的银甲卫护送出来的,并没有经过二手,而且,今天我们抢夺的时候还引来了司家的二爷司夜白,看他们那个紧张劲,按理说这可不该是是个假的。”
“青玄是我们族里年纪最大的,知识也是最渊博的,他说这是假的,十有八成不会错。”
“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谁知道是不是记错了,”徐思思摸摸下巴反驳道:“再说了,你看看他方才说什么,他说他有六百岁,六百岁啊,”说着她比了个手势,满脸不相信,“谁能活这么久,指不定是精神错乱,老年痴呆了。”
见她脸上夸张的表情,云雪深忍不住一笑,却没出口反对,而是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依你之见,你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嗯”
“嗯”
徐思思一手托着番天印,又摸了摸鼻子,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云雪深的目光随着她转来转去,见她眉头越锁越紧,最后一拍脑门,冲口而出道:“会不会是你们用错了方法!”
“用错了方法?”
“对啊,”她连连点头,“你想想看,这番天印既然是个宝物,传说中它可以治病救人起死回生,那既然是个宝物,那肯定就得有使用的方法啊。”
“使用方法?”
“肯定得要使用方法啊,不然随便来个人,拿着这番天印都可以用了,就好比你要进家门,也需要一把钥匙才能打开吧。”
云雪深站起来,缓缓点头道:“你说得对,也许是我们的使用方法不对。”他本就是十分聪慧的人,今日遭受接连打击,心神受创,浑浑噩噩的忽略了这么多细节,幸好有这个姑娘在。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也许我们找到正确的使用方法,就可以救你爹了。”徐思思兴奋道。
“可是该怎么找呢?”
想了想,她冲到灯柱旁,将番天印凑了过去,迎着烛火凑近了看,见此,云雪深也凑了过来。
凑近了烛光,那方印上面的圆石折射出五彩般的梦幻光芒,映照在印上面,整块印澄澈没有一丝杂质,光芒透过方正的印石,将底座上雕刻的“番天印”三个字点亮,,徐思思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会儿,她怎么感觉这个字好像在游动。
“快来,这个字在动。”她大吃一惊,赶紧招呼云雪深,未曾想一偏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他清浅的呼吸拂上她的额头,清冽干净的气息萦绕上鼻尖,轻轻柔柔缠上心尖。
徐思思感觉自己的脸烧起来了。
她赶紧退开两步。
“发现了什么,反应这么大?”他奇怪道。
徐思思见他面色如常,看上去倒是自己想多了。
“咳咳,”她不自然的干咳几声,才说道:“刚才透过烛光去看,这上面的字好像在动。”
她将番天印翻过来,将底座上的三个字展示出来,可这三个字工工整整刻在上面,透着古朴的气息,仿佛她刚才看到的全是错觉。
“不对啊,我明明看到了的。”她急了,将印拿在手里翻来覆去。
“是不是要挨近了烛光看?”云雪深提醒道。
“对对对。”徐思思恍然大悟,这次,她干脆直接掀掉了灯帽,少了遮挡物,这一豆灯光更加明亮,凑近了些,两人紧紧盯着番天印,果然没一会,就看到这印仿佛吸收了烛火的亮光,底座上的字像一条鱼缓缓游动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云雪深的错觉,还是风的原因,他感觉烛火似乎向着番天印倒去,或者换一句话来说,是番天印将灯柱里面的火光吸引过来。
而那三个字越游越快,慢慢连成一线,组成一个图案,有头有尾,竟然是一条小鱼。
他耳边不禁响起方才青玄说的话:番天印曾是五帝天皇氏最厉害的法器,印方正,缀五色石于其冠,质净透,如玉,似金,其内含阴阳八卦生生不息,可掌按乾坤,颠倒阴阳。
这是番天印内的阴阳八卦双鱼图?
可看了半天,却只有一尾鱼在里面欢快的游着。
不是阴阳双鱼吗?为什么只有一只,另外一只呢?
“再靠近些。”
徐思思点点头,将番天印拿的离烛火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