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远见到公孙彧也发表自己的看法,便笑道:“这位公孙医师乃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他的医术是集各家所长,我来介绍一下,他本是齐国名医公孙光的后人,属医经派;来长安后又派仓公淳于意的后人为师,学习经方派医术,因此他既有医经派又有经方派,且两派都结合得很好;刚刚冯医师提出的这些方法,公孙医师早就提出过,并且已在运用,刚刚说的蜜导、胆汁导等法应是医经派的方法,而诸多药方则属经方派;因此,各位名医平时在治病时,医经和经方相结合,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众名医听到吕仲远的介绍后,便纷纷将目光投向公孙彧,眼中充满了敬佩之意,看不出这位医师竟是医经派和经方派的传人。其实,在当时能有掌握些许医术便是名医了,特别的经方派,如果家传有几十条经方便是名扬一方的名医。但是,公孙彧既是是仓公的传人,又是公孙光的后人,更是使人羡慕的。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站起来提出异议,只见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站立起来,手里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出来,杜延年忙命人上前,示意老人不用站立,坐下来便是。
老人声音还是很洪亮,只见他说道:“老夫乃楚国人,名叫李诞,行医也有四十载;适才听到诸位在议论燥结之症,我也说加几句;经曰,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开窍于二阴;愚按内经之言,则知大便秘结,专责之少阴一经。证状虽殊,总之津液枯干,一言以蔽之也;分而言之,则有胃实、胃虚、热秘、冷秘、风秘、气秘之分;吾认为皇上之疾应是阴结,前些日子,吾有幸进宫为皇上号脉,但觉脉弦微,又不能食,故以此判定为阴结;阴结证,但察其既无火证,又无火脉;凡下焦阳虚,则阳气不行,阳气不行,则不能传送而阴凝于下,此阳虚而阴结也;下焦阴虚则精血枯燥,精血枯燥则津液不到而肠脏干槁,此阴虚而阴结也;故治阳虚而阴结者,但益其火则阴凝自化,宜右归饮,大补元煎、大营煎之类主之;或以人参当归数钱煎汤送右归、八味等丸俱妙。治阴虚而阴结者,但壮其水,则泾渭自通,宜左归饮、左归丸、当归地黄饮、五福饮、六味地黄丸之类主之;二者欲其速行,宜于前法中各加肉苁蓉二三钱;亦有以寒秘、气虚秘、湿秘等归为阴结。”
这下炸开锅了,刚刚有人说是阳结,现在又有人说是阴结,于是辩论开始了。此时,吕仲远问道:“诸位,还有没有别的意见呢,说出来也无妨,大家一起探讨。”
又有一人站起来,看样子也是一位行医多年的医师,只见他说道:“燥结有阳结、阴结、实秘、虚秘、气秘、风秘、痰秘、冷秘、热秘、三焦秘、幽门秘、直肠结、脾约之区分;我进宫观皇上之疾,心腹胀满,胁肋刺痛,欲便而不得便,此气实壅滞之症也;多因七情郁结,气壅大肠,或中气不足,传送无力所致。可选用枳桔汤、四君子汤等方;经曰,有气秘,气壅塞不通,不升不降,其人多噫。实者破结导滞,木香、槟榔、枳壳、陈皮、杏仁等类;虚者,补而行之,不宜破者,人参多用;若气少气弱,无力推送,则惟有助气而已;又有经云,肺气不降,则难传送;用枳壳、沉香、诃子、杏仁等。老人虚人津液少,宜滑之,用胡麻、麻仁、阿胶等药治之。”
又是一家之言。
又有名医起身表述其不同之看法,说是根据其号脉得出应为实秘,又是列举一大堆从其家传的医经中得到的医术来论证病情。
就这样,辩论会一直辩到日落都没辩出个结果来。杜延年见天色已晚了,便提议结束此次的辩论会,便责成俞桑田和吕仲远这两位太医令整理这名医的观点,再整合一下,得出最终的治疗方案。
散会后,刚刚起身表述的那位叫冯德圣的齐郡医师,走到公孙彧面前,行礼问道:“公孙医师,请问你老家是临淄城内公孙家吗?”
公孙彧忙回礼说道:“是的,我家便是在临淄老城。”
冯德圣笑道:“那我们是老乡,我也是临淄的,先祖便是冯信,仓公淳于意的弟子,我们也算是同门。”
公孙彧也笑道:“是的,我们都是仓公的传人,经方学派的,不过我们公孙家却是医经学派的,因此我算是集合两个学派的。”
冯德圣说道:“这就是我仰慕你之处,我也想兼学医经学派,可惜没有机会。”
此时吕仲远也听到他们在谈话,便上前说道:“学医就应该多学几个学派的,这样才全面,公孙医师就是好好的榜样,博采众长,学了很多流派的医术;你有所不知,公孙医师的夫人也是很出名的女医,她还得到安期派高人的指点,继承了安期派的医术,因此,公孙医师的医术里面很杂,很多流派均有。”
其实公孙彧是明白吕仲远的意思,即博济医馆里面肯定藏有很多流派的医经,因为他这么多年跟公孙彧夫妇接触,知道他们的医术很杂。公孙彧听到吕仲远这么一说,心想,何不趁这个机会,把《黄帝内经》这个概念先抛出去,好让众人知道有《黄帝内经》这部书,然后在找个机会,把密室里面的这部医经整理好的医经献给朝廷,还有诊籍,特别是仓公的诊籍,献出来分享给各位名医,这样也好让医术普及下去。
就这样定吧,公孙彧打定主意,这时,这见他走到台前,看到各位名医都还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