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得保路过时,朝这未来干儿子摆摆手,示意他该干嘛就干嘛去,态度一如既往的亲近。
小斗子这才放下心中的担忧,看来他认干亲的事情没有变数,不过九殿下急冲冲地出去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他张望了一会儿,没敢多猜就折回宅子里等着。
坐在马车里的大王妃甘氏一脸的懊恼,没想到喝那神药居然喝出了问题,更因此被人抓到把柄,被人威胁要带人出城。
她的心里一直在叫苦,这样的事情又不敢跟丈夫大千岁商量,生怕丈夫会大怒,从而夫妻离心离德,所以这心都像是泡在苦酒里一般又涩又苦。
本以为今天会很难收场了,但是没想到居然柳暗花明又一村,那个威胁她的人却不用她的马车出城,而是命令她在城里转悠转移视线。
她哪敢说不好?
这于她是再好不过的变数,别说在京城转几圈,就是转几十圈她也甘愿。
“王妃,那个来传话的小乞儿跑了。”身边的大丫鬟小声道,“我们真要按他说的去做。”
“做。”
甘氏知道这样会很打眼,可她是真怕那人把一切都捅出来,到那时才是万劫不复。
所以大王妃的马车就在京城里到处晃,当然甘氏也不会蠢的让人看出无目的的状态,而是每转一会儿就停下买点东西,看似是悠闲出行,半点也不让人看出不对劲来。
后面跟着甘氏的人都皱紧眉头,甘氏这边没看出什么异样来,那个不小心撞上马车的小乞儿他们也抓了起来审问,却没能问出什么来,他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撞上了马车,然后那位好心的夫人没有罚他,反而给了他一锭银子去买药吃。
怎么审问,都是这么说,看起来没有破绽。
这一天的京城贵妇人的马车出行都颇为频繁,容静秋的马车混在里面半点也不起眼,若不是上面有定远侯府的标志,只怕别人还看不出来。
中间,马车夫说要去解手,红裳得了容静秋的指示,点头同意了。
马车在一处停了下来,初夏的风吹进来带了几分热气,容静秋却是心凉得很,她给足了鱼儿上钩的机会,看来这次会有收获。
红裳正襟危坐,不敢多往容静秋的方向看去,她心里明白,等会儿再回来的马车夫就不会是先前那个了,所以她得严正以待。
绿袖暗暗移向容静秋的方向,若有不妥,她能立即救主。
容静秋却是冷静地将绿袖拉开,低声道:“别太紧张,你越紧张就越会让人看出端倪来。”
绿袖并不是怕危险,而是怕来不及救容静秋,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容三姑娘是个娇滴滴的公侯千金,怕是都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吧。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一看容三姑娘表现得比她这个练家子还要镇定,绿袖不由得脸红起来,这才屁股坐稳了,心也不再躁动不安。
很快,马车夫回转,马车再度启程。
只是跑了没有一会儿,马车就突然停下,还因停得过急,正襟危坐的红裳还撞到了车壁,一时间疼得眼泪都要冒出来。
容静秋倒是反应快扶住车壁,这才没有撞到哪里。
绿袖的反应也不慢,很快就做出防备的姿势。
容静秋看向重新坐稳的红裳,红裳点点头,朝外面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三姑娘的话,不小心撞到了个孩子。”马车夫的声音听来似是没变。
“那撞得严重吗?”红裳赶紧道,然后看到容静秋指向她自己,她又道,“你下车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一回事?莫要因此误了时辰。”
容静秋道,“是,姑娘。”
绿袖急着想要去阻止,谁知道外面哪里埋伏了危险?
容静秋轻拍了下她的手,然后果断地掀起车帘,一手撑在车辕处,纵身一跳就跳下了马车,这动作颇为干净利落,她刚拍拍手拍去尘土,就感觉到一道视线看过来,她立即回头,却只看到马车夫扶着一个大约七八岁大低着头的孩童。
她的视线扫过去,看到孩童的腿上有血,而且看那站姿,似乎伤到了腿,所以那孩童站得并不稳,两手无措地在破旧的衣裳上摩挲着,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马车夫似乎见这孩子可怜,遂朝容静秋道,“这位姑娘,这是个可怜人,家里老人还等着他的救命药呢,这才不小心撞上了我们的马车,你看我们是不是捎他一程?”
容静秋这才看到这孩童背上有个小包袱,小包袱没有包紧,露出一角,正是药包,看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还有摔到哪里了?我们姑娘心善,一定不会不管的。”她笑着上前,一脸和蔼地问道,还蹲下来察看他膝盖上的伤口,刚一掀开就见到擦伤得厉害。
那孩童因为疼痛而发出“嘶”的一声,然后大眼睛里就有泪花儿在打转,小声地说了个字,“疼。”
“天可怜见的孩子。”马车夫发出同情声。
其他围观的人也纷纷指指点点,还有自以为正义的人见孩子可怜,一定要容静秋为此负责任。
更有人说,“没听到这孩子是个孝子吗?家里老人还等着他拿回的救命药呢,他这个样子还怎么跑?你们撞了人,可不能不管啊……”
“就是啊,如果他家里的老人因此送命,也是你们害的……”
“对,你们得负责把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