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服的意识,在梦境中渐渐地清晰起来。他的身体躺在医院里,意识却飘飘荡荡,在阴风四号茫然无助中,有一个意识向他发出召唤:“你来,你来。我不行,你来。”
卜服缓缓地向那个意识靠近,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个意识和他的记忆。那意识原本也是一个年轻人,出生在井冈山地区的一个穷苦铁匠家里。
闹红了。村里很多人都参加了红军,意识者的父母也参加了赤卫队,意识者也加入了儿童团。一个被称作毛委员的人,身材很是伟岸,面庞也极英俊,是红军的领导人。他常到自家的铁匠铺里坐坐,喝一碗粗茶,聊一会儿家常,称赞铁匠一家的手艺好,给红军打造的刀矛锋利……
后来红军迁移到了瑞金,意识者的一家也跟随过去,继续为红军打造武器。
五次反围剿失败,红军开始了长征。铁匠一家却被安排留下参加游击队。可一年不到的时间,游击队也被打散了。铁匠一家又一次死里逃生,开始了北上寻找组织的旅程。两年后有了组织的确切消息,红军为了打鬼子,接受国民军改编,成了隶属第十八集团军的第八路军。
铁匠夫妻有些犹豫,不和老蒋打了,和国民军第二次成了一家人,还是原来的红军吗?他们要在太行山探查一番,再决定是否参加八路军。
铁匠夫妻将唯一的儿子留在这个无名的隐秘山村,双双入山探查八路。谁能想到武功高强的儿子,因为晕血而被鬼子害了……
卜服和这个意识越靠越近,记忆也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了那记忆成了自己的记忆。
而那个意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行,空有一身功夫,却因为晕血,无法舒展男儿志气。你来吧,请帮我孝顺父母,把我们的国家推向繁荣富强。你志气高昂,又有后世百多年的见识,应该能做得到的……”
卜服打了个冷颤,正要说什么,却发现那个意识已经消失,莫名其妙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卜服的神志完全清醒后,已经来到了鬼子的据点之中。他默默地向空中遥望:“同名同姓的朋友,我可能实现不了你的期望。可要说打鬼子,我不会手软的。嗯,既然来了,就好好杀鬼子吧。”
一群鬼子和伪军围过来,给民夫们松了绑,开始指挥他们干活。而卜服却依然被捆绑着,被押进未建成的炮楼旁边的房子里。
森田吃完午饭,又小睡了一会儿,才去看押卜服的房间,带着两个士兵和一个翻译。看着被绑在立柱上的卜服:“小害,谁给你地但量,敢和我们大日本皇军作对?”
卜服嘿嘿一笑:“小鬼子,谁给你的胆量,竟敢抓老子?”
半天的时间,卜服将身体和精神状态都调整的有些眉目了。至于捆绑他的两条粗麻绳,在他这个曾经兵王中的兵王眼里,和泥巴做成的绳子差不多,捏一捏搓一搓,分分钟就断了。
森田有些蒙圈儿,好一会儿才喝道:“你滴,死啦死啦滴有!”
卜服还是嘿嘿地笑:“小鬼子,你就是个没种货,现在你舍得杀老子么?”
森田怒了,单手乱舞:“上刑,上刑!用鞭子,用沾水的鞭子,抽烂他!”
他带来的两个士兵,立即放下长枪,脱掉军服外套,从墙角拿起鞭子和水桶,准备抽打卜服。
机会就是现在。森田托大,身上连武装带也没系,也就是没有武器。翻译除了脑袋上一个日军军帽,下身一条军裤,上身居然是一件西服,也没有武器。而背着三八抢的两个鬼子,把枪远远地靠在墙根,掂着水桶和皮鞭,向部分卜服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