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太行东麓,一个僻静的,到处茂密树木的小村庄里,来了一个小队的日本兵,很快就残酷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开始了野蛮的劫掠。
这时期的日本兵是极其骄横的,别说一个十三人的小队,就是一个士兵,也敢撵着国民军几百号士兵打。所以肆无忌惮的日本兵,又被中国人称为鬼子,因为他们丧失了人性。
在林中小村疯狂的犯罪中,军曹带着一个士兵和翻译,发现了临街的一户人家里,被扔出了两个日本兵,被摔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其中一个士兵的裤子落在脚脖子上,连兜裆布都没了。
然后那家的门里,稳步走出了一个俊朗的少年,双手抱胸,鄙视地看着两个摔倒在地的鬼子。
军曹很快来到少年近前,拔出军刀指向对方:“你滴,敢打帝国勇士,良心大大滴坏了。”
着军曹名叫森田大雄,不是他不敢立即砍了少年,而是心里有了疑惑:他的士兵都是严格训练了好几年的帝国精英,射击格斗刺杀等军事项目,根本不是孱弱的中国人可比的,更何况又身经百战,怎么会被一个少年,像摔死狗一样摔了出来?
中国虽然弱,但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奇人异士的故事有很多流传。森田大雄下意识地加了小心,才没有立即动手杀人。
少年就是猪脚卜服。他瞟了一眼森田大雄和他手里的军刀:“你们就老百姓所说的鬼子吧?当真是一群畜生。这俩家伙进了别人屋里,一个乱抢东西,一个居然上了锅台,在人家锅里拉屎,中国最坏的土匪,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少年不知道,比起在锅里拉屎,杀人qiáng_jiān烧房子这类事,才是日军的经常做的。
没经过军事训练的百姓,对这样的灾难几乎是难以抗拒的,抗拒的后果就是被消灭。
然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森田大雄和少年的对峙刚开始,不远处的邻家却开始了真正的战斗。一声男子剧烈的惨叫后,一个人影从住户的院墙里跳了出来,紧接着两个鬼子兵从院门里冲出来,追击跳墙的人影。
人影居然是个少年女子,虽然逃跑的模样很是惶急,但人们还是看到她手里攥着明晃晃的小尖刀,刀上还滴落着鲜血。
日军小队的编制,大多是十三人,其中九个步枪兵。这九个步枪兵又分为三组,每组三人一起行动。
大家都能想到,一组鬼子兵闯进那家作乱,被少女反伤了一个,然后开始了追逃。
闯进卜服所在院子里的,本来也应该是三个,但有一个跟在森田身边,所以卜服只打了两个。
持刀少女还没跑出几步,就有另外的鬼子纷纷赶过来,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紧紧地围堵她。
卜服当然要见义救美,可他刚要有所动作,那少女在走投无路中,居然紧跑两步翻进了卜服身后的院墙。动作甚是麻利。
最初追击姑娘的两个鬼子,也是里姑娘最近的,但他们的枪可能是丢在姑娘的家里了,所以空着两手,紧挨着卜服冲进了卜服身后的院门。
卜服被这突然情况弄的有些失神,但很快反应过来,紧跟着两个徒手鬼子进了门。然后两手伸出,抓住两个鬼子的肩膀,向后一甩,就把他们扔出了院门。再抬脚两次点动,关上了院门。
鬼子的身形矮小,扔他们有些扔狗的感觉。
这个院子三面高墙,北门就是房子,除了院门就没有出入之路了。少女眼见又没了出路,显然也不打算跑了,要持刀死拼。再看卜服扔出去小鬼子,虽然将其当成了自己人,只是危险中的安全意识,让她依然将将尖刀对准了卜服。
卜服当然先看少女,可还没看太清楚,下意识地又把目光聚集在少女手中的尖刀上。
这尖刀很短,刀身只有三寸多长,刀把紧紧地攥在一只结实的小手之中。
刀身很薄很窄,刀尖极其锋利。关键是,刀和持刀的手上,甚至袖子上,都是污秽的鲜血。
还有,那狰狞的刀刃上,还凝聚着串串血珠。
有一颗血珠凝聚的大了,脱离刀身向地面落下。
滴答!
这让人几不可闻的声响,在卜服的耳中,不亚于一声惊雷。感觉心头被一个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卜服耳中一阵嗡鸣,头晕眼花,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
他晕血!
很严重的晕血症。
这也是他不对鬼子下死手的根本原因。
但这次面对如此凄厉的血色,卜服还是撑住了没有立即晕倒,是强大的正义感支撑了他。
少女也是个有见识的人,看到卜服的情况,就意识到卜服有病。刚放松了些警惕,却被卜服一把抓住了没握刀的手臂。
“我把你扔到房上,你从房后逃。”卜服自幼练武,又常年打铁,有着一身巨力,将不到一百斤的物体,扔到两三米的高处,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况他看出小姑娘也有武功,肯定能配合他的动作。
这时院门又被踹开,鬼子们涌了进来。
卜服头晕恶心天旋地转中,用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再加上少女的配合,竟然将少女高高远远地扔过了房屋,又飞过了屋后的一条街,落在了街对面的房顶上。
少女甩了甩被卜服甩的生疼的左臂,一连串的跳跃奔跑之后,消失不见了。
而卜服,在尽力一甩之后,就呕吐了一口,眼一黑就向地面栽倒。
在栽倒之前,一个鬼子用枪托,狠狠地砸在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