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河六四还是在茫茫人海里白白找了一下午。
入夜后的金市,仍旧和白天的嘈杂热闹一般,条条街巷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河垚无神的走在人群中,周围的吵闹声他一点都听不到,月亮惨白的光亮照在身上,显得一切是那么的失意。
一整日的奔波,让河垚饿的前胸贴后背。疲惫的走在青石路上,心中将齐金石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边骂,边挑了块干净的墙角坐下,多少恢复一下体力。
渐渐地,街上来往的人也逐渐的减少了,家家户户点起昏黄的烛火,一阵凉风卷着湿气袭来,扑在河垚的脸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望着那些昏黄温暖的灯火,河垚的眼前浮现出父母的样子,心中一暖,旋即便又一阵难过。
这时候身旁的一扇门被推开了,一个老妇端着一盆水往外一泼,转身回去时便看到了坐在墙根下面的河垚。
“何人在此?骇死我了!”
听闻叫声,河垚急忙回过神,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我是来青一山拜师的!婆婆,您可认识一个叫齐金...”
话还没说完,老妇极为不耐烦的摆摆手,叫道:“哎哟不认识不认识!你快些离去!”
河垚被这老妇凶恶的样子弄的一愣,呆呆的点了点头,静静的离开了。
在他的印象里,上了年纪的老妇都应该十分和蔼可亲的,哪曾想竟会是这副嘴脸。
游荡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凉风越刮越大,白天那些生意红火的店铺都关门了,只剩下极少的几家晚收的店家在收拾门外的东西。
找了个台阶坐下,看了看长衫都被骗去的自己,河垚不由得一阵苦笑。
“天杀的恶人!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河垚愤恨的一锤手,这时,豆大的雨滴拍打在了身上。
河垚一愣,急忙抱起头便。雨越下越大,慌乱中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可算看到了一处破败的房子,河垚想也不想的便冲了进去。
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河垚喘着粗气骂道:“这个鬼地方,刚来就让我身无分文,又下雨把我赶到这破败之处,真是欺人太甚!”
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破败的窗子破败的门,脏乱的破家具。
忽然,一阵阴笑自黑暗中响起:“哟?小兄弟,你我还真是有缘呐!”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河垚险些坐在了地上。定睛一看,在屋子的角落里,竟是还坐着几个壮汉。其中,便有那齐金石。
见到自己苦苦寻找的恶人,正巧他手里还拿着自己的荷包,粗布长衫也被他披在了身上。
河垚怒发冲冠,大吼了一声便冲了上去。
齐金石似是没想到河垚会冲上来,见河垚冲了过来,齐金石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河垚便跑到了身前,一拳就打在了他鼻子上。
这一拳,打的齐金石眼冒金星,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两个鼻孔也淌出来两行血。
齐金石暴起一脚,踢得河垚连连后退,齐金石恶狠狠地骂道:“臭小子!你找死?”
“把钱银还给我!”河垚丝毫不让步,怒目而视。
齐金石闻言当即一笑,擦了把鼻血,晃了晃手中的荷包说道:“钱银就在此处,看你有没有那么本事拿走!”
河垚二话不说,埋头又冲了上去。
与齐金石在一起的那两个壮汉,一步上前挡住了河垚,一左一右将他紧紧抓住。
河垚根本不理会这两个壮汉,挣扎着伸出手来,一把揪住齐金石的衣裳,怒吼道:“无耻之徒!”
齐金石狰狞的一瞪眼,说道:“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说着,从腰里抽出了一把匕首。
屋外,一道惊雷轰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