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齐金石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河垚不住的咽口水,肚子里咕噜噜的叫,赶了几十里的山路,饿的他眼都花了。
很快齐金石就把面吃完了,抓起面汤一饮而尽,放下碗,齐金石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拿起一根竹签剔着牙。
河垚怯生生的问道:“卦王大哥,如何了?”
齐金石斜眼瞧了瞧河垚,懒洋洋的说:“把你身上的长衫给我。”
“长衫?”河垚不解。
“你八字属火,长衫又是粗布所织,极为相克!褪去长衫,我为你做场法事,灾祸自可消除!”齐金石痞里痞气的说道。
听齐金石如此说,河垚有些摸不着头脑,旋即问道:“可是,您说是我命格不好!为何要以长衫做法?此般能消我命中灾祸?”
齐金石瞥了一眼河垚,不耐烦的嚷道:“我修道十余年,你这初出茅庐的小子懂什么?快些将长衫褪去,休要耽搁老子的时间!”
见齐金石忽然发怒,河垚一时间有些发蒙,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点了点头:“好吧!”
说罢,河垚站起身脱下了身上那件粗布长衫,还不忘将荷包拿出了,别在了腰间。而后,河垚爱惜的摸了摸长衫,眼中尽是不舍。
这件长衫虽不是锦缎之物,可也是母亲一针一线,精心所缝,河垚极为爱惜。可既然齐金石是为救自己,河垚也只能忍痛割爱。
齐金石见状,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悦道:“小兄弟怕不是忘了自己应了在下钱银之事!”
河垚一愣,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荷包,只得摘下来一同递了过去。
齐金石没再说话,只是不耐烦的抢过荷包和长衫,转身便钻进了一条深巷之中。
河垚想要跟过去,可无奈齐金石步履飞快,自己只是低头拿东西的时候,齐金石便不见了踪影。河垚无奈,只得坐下来等待齐金石回来。
大街上人群来来往往,河垚虽是心急,却也忍着性子坐在原地,紧紧的盯着那条深巷。
时间久了,河垚也有些心烦,眼神也开始时不时的看向别的地方。忽然,河垚看到齐金石的那辆木推车还留在原地,河垚顿时心头一紧。
时间过了如此之久,齐金石迟迟不归,所带来的东西也没回来拿走,难道此人不会回来了?可转念一想,既然东西还在这,想必一定会回来取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河垚倒也不再那么担心,继续在面馆等候。
渐渐的,来来往往的行人走过了无数,前来吃面的客人也走了一波又一波。
直到面馆伙计走了过来,轻轻推了推昏昏欲睡的河垚。
“小兄弟?你吃不吃面?若是不吃,还请移驾别处!”
河垚站起身说道:“大哥,我在此是为等候卦王归来,不会耽搁生意的,行吗?”
“卦王?”伙计疑惑,“什么卦王?”
河垚急忙说道:“就是方才与我同桌吃面的那位!他言说要去深巷之中为我破去命中灾祸,就是那个齐金石,齐神仙!”
伙计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就他?还神仙?你这愚鲁的小子!你给了他多少钱银?我可告诉你,此人是金市有名的无赖骗子!若是诓了你的钱银,你还是快快去找他吧!”
河垚急的险些哭了出来,叫道:“不可能啊!他料事如神,我的事他尽皆知晓!这如何解释?”说着,河垚一指对面的木推车,“他的车还在啊!他怎能弃而不取?”
伙计闻言,嗤笑道:“他卖的那些凉茶,加上那两破车,都不值五个刀币!他骗得你的钱银,还会在乎一辆破推车吗?”
河垚听完,只觉得晴空霹雳,脑海中一片混乱。齐金石刚才的那些花言巧语,还有最后临走时急匆匆、不耐烦的样子,以及被他看到的一沓子零钱,尽数在脑海中翻涌。
此时的河垚终于承认,自己被骗了。
河垚心中五味杂陈,想不到自己满怀期待前来拜山,却是还没等上山,便被这恶人骗光了钱银,这可是父母一辈子的积蓄!
伙计见河垚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不免一阵叹息,轻声劝道:“你自此向西百余布,便是金市官府,快些报官去吧!”
正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正发愣的河垚听伙计这么说,急急忙忙的冲出了面馆,向西跑去。临走前,还不忘急匆匆的和伙计道声谢。
可没想到刚走出两步,河垚又被伙计拉住:“小兄弟,那碗面钱还没给呢!”
是啊!齐金石吃的那碗面,说好了是要他来请。
可如今自己身上的盘缠全都被齐金石骗了去,那还有钱银结账。
河垚想了想,想到了齐金石的那辆破车。于是河垚拔腿便跑过了过去,吭哧吭哧地把那辆木推车推了过来,对伙计叫道:“此物便先抵了那碗面,等我找到那贼人,定会回来付清钱银!”
说完不等伙计答应,急匆匆的跑开了。
金市虽不是朝廷所建,可居民仍不在少数,尤其是街道纵横交错,复杂难辨。河垚跑了没几步,便发现自己已经没了方向了。河垚索性也不再寻找官府,而是如大海捞针般寻找着齐金石的踪迹。
虽然心急万分,可河垚他并没有呆头呆脑的到处打听,而是一条街一条街,分出区域的去打听。
河垚觉得,只要附近的几户人家不曾听闻齐金石之名,那么周遭这两条街,就不是齐金石的活动范围。只要有一个人认识齐金石,那就多少能确定齐金石的活动轨迹。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