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殿之上,楚地使团觐见秦王。墨翟跪坐在秦海斌身后,作为秦海斌的门客。因为听闻名家秦政的大名,秦海斌担心今天会出乱子,所以才不得不求助于墨翟。墨翟喜出望外,虽然将要面对名家公孙龙,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在秦一鸣惊人的机会。只要今日墨翟能够得到秦人的认可,今后他就可以在秦地讲学。
楚之使团浩浩荡荡而在,为首的是楚地贵族屈川泽。而屈川泽的身后,则是名家大名鼎鼎的公孙龙。身后则有大批嫁妆,屈川泽行礼说道:“拜见秦候,臣奉楚公之命,护送小姐前来秦地,履行婚约,望两地友好,永不相犯。”
秦君乐呵呵的说道:“屈子辛苦,不远万里来到秦地,让秦地蓬荜生辉。请楚公放心,秦楚世代友好,这样的情感必将延续下去。这位是?”
屈川泽说道:“忘了给您介绍,这是名家公孙龙。”
秦君赞叹道:“原来是名家公孙子,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公孙龙行礼,说道:“拜见秦候,听说秦候大婚,草民特意前来祝贺,并且送让薄礼,希望秦候不要推辞。”
墨翟很奇怪,秦楚联姻,这本是一件大事,这种事情,按照礼节走完就可以了,怎么公孙龙这样的人会突然出现在队伍之中呢?墨翟问了秦海斌,秦海斌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楚地之中有人不一样秦楚继续联姻,所以才会安排公孙龙进入使团,为了让秦难堪。虽然阻止不了联姻,但是却让秦难堪。”
墨翟点了点头,侍者从殿外带来了公孙龙的礼物,一匹高大的白马。白马高大威猛,马蹄健硕,浑身没有一丝杂毛,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公孙龙介绍道:“此白马乃是我公孙家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名为踏雪。”
秦君赞叹道:“果然是好马啊!”
公孙龙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秦候错了,是白马。”
秦君有些疑惑问道:“先生何意?”
公孙龙说道:“踏雪是白马,而非马。”
秦君闭而不语,他知道不要和名家讨论这些东西,讨论不清楚,也说不过他们。于是秦海斌这时候走了出来说道:“难道对于公孙先生而言,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有区别?”
公孙龙说道:“难道对于二公子而言,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没有区别?”
秦海斌说道:“世人皆知,白马也好,黑马也好,原本都是马。”
公孙龙说道:“错了错了,简直是大错而特错。白马怎么会是马呢?”
秦海斌还在思考,而秦德信早已忍不住了大声呵斥道:“白马不是马,那是什么?”
公孙龙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世上马的颜色繁多,白、黑、褐、红、黄、灰,各色皆有,关于这一点,大公子知道吗?”
秦德信说道:“当然知道,这与你所说又有什么关系?”
公孙龙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当然有关系,如果你的坐骑是一匹白马,别人借去骑了一天,第二天还给你一匹黑马,告诉你说都一样,反正都是马,你能同意吗?”
秦德信说道:“这个……呃,不能同意。”
公孙龙乘胜追击,说道:“反过来看,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所以,马不等于白马,这话对吗?”
秦德信哑口无言,秦海斌也在苦思冥想。秦王脸色很不好看。公孙龙很得意,说道:“这就是了,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这匹白马不是马,难道有什么错误吗?”
这时在秦蒙的授意下冼宪祖站了出来说道:“可以说白马不等于马吗?”
公孙龙:可以。
冼宪祖:为什么?
公孙龙:“马”是对物“形”方面的规定,“白马”则是对马“色”方面的规定,对“色”方面的规定与对“形”方面的规定性,自然是不同的。所以说,对不同的概念加以不同规定的结果,白马与马也是不同的。
冼宪祖:有白马,不可以说是没有马。既然不可以说是没有马,那么白马不就是马了?既然有白马称为有马,那么为什么白色的马就不是马呢?
公孙龙:如果要求得到“马”,黄马、黑马都可以满足要求;如果要求得到“白马”,黄马、黑马就不能满足要求了。假使白马就是马,那么要求得到马与要求得到白马便完全一样了,但是,如果要求得到马与要求得到白马没有区别,那么,为什么黄马、黑马有时答应有马而不可以答应有白马呢、「既然可以答应有马而不可以答应有白马。」,这就明显地说明要求得到“马”与要求得到“白马”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同样一匹黄马或黑马可以答应有马,而不可以答应有白马。「这就是说明原来“白马乃马”的假设是不能成立的」。所以,“白马区别于马”,这是清楚不过的事理。
冼宪祖:照您的意思看来,马有了颜色就不同于马了。可是世界上没有无颜色的马,那么,能说世界上有颜色的马都不算是马了吗?
公孙龙:马本来有颜色,所以有白马。假使马没有颜色,就只有“马”而已,怎能称它为白马?但是,规定马是白色的马就与“马”有区别了。所谓白马,是马限定于白色的,限定于白色的马自然与马是有区别的,所以说白马非马。
冼宪祖:马,是不受“白”限定的马;白,是不受“马”限定的白。把白与马两个概念结合起来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