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卜令玄震离开大魏宫城,回到家中,仔细思忖着道武帝的意图,这个时候,居然让自己占卜,谁能成为大魏皇后,真是左右为难呀,什么样的结果好像都不合适,他赶紧找自己的得意大弟子何满子,前来商议对策。
大魏的太卜,作为占卜的机构,最高长官为太卜令,其下有卜博士若干人,共同占卜,每逢遇天象骤变,或者祭天、立储、伐武等重要事件都要占卜吉凶。
在诸多卜博士中,玄震的大弟子何满子最为机灵慧智,有什么事情玄震都会将何满子叫来一同商量,然后实施,基本都不会出现差池。
何满子来到玄震宅中,见礼落座,问道,“恩师叫我过来,有何吩咐?”
玄震说,“徒儿呀,陛下召为师进宫,要占卜手铸金人立皇后结果,欲知哪位夫人能成为大魏首任皇后。”
何满子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才慢慢说,“恩师,这占卜立后之事,恐怕左右为难呀!”
玄震说:“徒儿所言不差,故此,为师才请你过来商议对策。”
“嗯,恩师觉得占卜结果能准确无误么?”何满子问。
玄震鼻子一歪,“徒儿,结果肯定不能做到无误,这点你我都清楚啊!”
“结果难料,这事儿看似天意,实则人为;三位夫人皆有立后可能,背后都有权臣宗族支持;那陛下心中如何思虑也是未知。”何满子分析着,“所以徒儿以为此事确实错综复杂,牵扯太多,难以占卜。”
“你说这些为师心里都清楚,眼下就要拿出个万全之策,方能交差呀!”玄震面带愁容,“既能应付陛下,又不至于招来灾祸。”
何满子心中盘算,飞速思索着,缓缓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那我们不如来个天意不如圣心…”
“天意不如圣心?”玄震问道,“此话何意?”
“恩师,徒儿的意思是关于立后之事,老天不做主,让陛下圣明独断,把事情再推回去…”何满子眼睛看着玄震,双手做了个向外推的动作。
“哦…,你说的为师明白,这样陛下就不会龙怒怪罪么?”
“嗯,徒儿觉得,就看您如何向陛下禀陈理由了,您在回禀时候只要表明,陛下圣明卓著,能直达天意,非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及也。”
玄震思索着,这何满子所说之言不差,想此一番言辞,应当能够挺过这关。
“既然如此,那你找个吉日,召集卜博士在‘天台’安排占卜之事吧。”
“恩师放心,徒儿明白。”何满子与玄震四目对视,嫣然一笑。
荷竹苑流香斋外,云逸与独孤山相对而坐,清茶鲜果飘香,头上蓝天湛湛,白云朵朵,塘中荷香阵阵,坡上修竹婆娑。
云逸将崔宏救豆慧的计策,告知独孤山,二人商量如何与平城令段正心取得联系,将豆慧救出。
独孤山说,“少宗主,联系平城令难度不大,白鹭司西部辅座段庸,乃是段正心堂侄子,我可以通过他举荐慧女郎。”
“嗯,这个办法应该可以。”云逸道,“当务之急,首先要见到慧儿,将平城令母亲情况告知她。”
“嗯,但是慧女郎是否有把握救治好老夫人的病尚不清楚呀!”独孤山有些担心。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能够得知老夫人病情就行,其余事情由我来安排。”云逸回答说。
“少宗主,我可以将消息告知慧女郎,然后再联系段庸,想办法将慧儿举荐给段正心。”
“事不宜迟,那你赶紧去安排吧,有什么事情及时告知我。”云逸起身,独孤山躬身施礼离开荷竹苑,回白鹭司见段庸。
白鹭司西厢房内,段庸坐在桌儿前,正在为老夫人的病焦虑着,看了这么多郎中,吃了这么多药,老夫人病情没有明显好转,哎,这如何是好呀!
独孤山来到房中,见段庸面带愁容,说道,“段兄,多日不见,难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哎,不瞒独孤兄,近些日子祖母身体有疾,我要侍奉左右。”段庸说道。
“哦,病情严重么?可请了郎中,吃了汤药?”独孤山殷殷关切。
“请了郎中,也用了汤药,只是未见好转…”段庸无奈地回答。
独孤山说,“段兄,我探听得一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段庸说,“哦,独孤兄探听得什么事情?只管讲来,你我兄弟不用顾忌。”
独孤山来到房门口,看看周围无人,转身关闭屋门,来到段庸面前,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咱这白鹭司中就有杏林高手,能妙手回春…”
闻听此言,段庸深感惊诧,“这白鹭司中有医病高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独孤山神秘地说,“段兄不知,我私下听得,前几日慕容燕抓了一个女郎,这女郎本是医药世家,深得真传,能医治重症顽疾。”
“哦,慕容燕抓人?我怎么不知道呀,此人现在何处?”段庸眼里显然闪烁着希望之光。
“哎呀,段兄当然不知啊,你这不是一直不在司中么!”
“嗯,也是我这些时日一直侍奉祖母,未曾留意司中琐事。”段庸说,“独孤兄,那此人现在何处?”
“此人名叫豆慧,就关押在这白鹭司地下的女监中。”独孤山接着说,“不知老夫人得的什么疾病呀?”
“哦,老夫人因丧女心伤,加之年老体衰,气血不足,脾胃虚弱之症。”
“嗯,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