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梅笑道:“哈哈,婶母,说来说去,倒都是我等错处,是谁固执己见,守着老宅,不肯到镇上与儿女为伴。”
童氏摇头:“镇上熙熙攘攘,又有何好处,还是在村里自在些,想出诊便出诊,不想出诊,便可随心所欲,若是跟小辈住在一起,整日里听你等管制,哪个耐烦。”
林芳现学现卖:“二祖母,来回话让您一人说完,我娘亲还要怎说话。”
“哈哈,十日未见,芳儿脸皮未见变薄,嘴上功夫倒是越发厉害,二祖母来看看,你家大姨是否给你吃了刀子。”童氏说着话,做势要捏林芳嘴唇。
李翠梅凑趣:“刀子倒是未吃,钳子可是吃了不少。”
林芳不解:“娘,我何时吃了钳子?”
李翠梅问:“所抓螃蟹,因太小,你大姨全炸给你和五表姐吃,螃蟹钳子,你可是吃掉?”
“大伯娘,谁吃了螃蟹,可有给霞儿留?”
呃,四姐怎回的如此是时候,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说起吃的,她便来凑趣。林芳赶紧卖好:“四姐,芳儿给四姐带了虾粉回来,放入调料炒焦干后研成细末,鲜香甘美,极是好吃。”
嬉闹一阵儿,林霞让丫环先去中院吩咐田伯,将马车收拾停当,准备送大夫人及六小姐姑小姐回镇上,再去地里将小勤家的和小耕家的喊来,刘妈已于几天前回镇上。刘妈感恩大夫人给她恩典,放她和孙媳大假,她自己不能恃宠而骄,将一院子的人扔给大老爷和五少爷。
大郎一家搬到镇上后,李根也从中院住进李翠梅陪嫁地里,童氏再未将中院出租,而是让田伯和田婆子搬了回来,闲时也好陪她说说话。李翠红忙饭馆,家里那十几亩地无心经营,童氏只喜伺弄羊群,不耐烦种地养牛,也全交于田氏老两口经营。童氏如此作为,也为安小辈的心,她虽康健,毕竟也日渐老去,还是有伴照应为好。
小勤家的和小耕家的见完礼,林芳才想起自家贴身丫环,问童氏:“二祖母,钎儿线儿呢?为何我回来半日,不见她两个身影,莫非是调皮,不听二祖母管教,去了哪里玩耍。”
童氏道:“跟着羊倌,自然会放羊,你回来半日,可有听见羊叫?”
哦,那倒是,林芳脑中一闪,又问童氏:“二祖母,田伯小院可还在?”
“小人精,你又想做何事?”
郁闷,怎的我还未讲,二祖母便知我已有主意,林芳本还想迂回几句,此时不得不直言:“田伯家小院位于村边,离田地极近,若是专用于养羊,岂不便利?且不扰邻。”
李翠梅未吭声,若有所思,童氏好奇:“芳儿为何要养羊,只为羊线?若真要大量织羊线衣裤,即便养得千百只羊,也是杯水车薪,不若收购。”
“嘿嘿,二祖母,芳儿是想喝羊骨汤,二祖母院里三十只羊,可够芳儿喝得整冬春?”
林翠娥不解:“即便你要喝羊骨汤,也可收购,为何非要自己养羊?”
“嘿嘿,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