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爷爷对不起你,要不是爷爷执意要你当孙媳,也不会害得你惨死,如今,那不肖的东西,还有那个恶毒女人,双双变成植物人,真是报应啊。还有你婆婆,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到处求医问药,没有结果,实在无路可求,跪求佛祖,却被佛祖收走魂魄,整日里不动不言,状似痴傻。”
老人似乎脱力,坐到椅子上,林芳这才看清,相比林芳在世时,老人已形同槁骷,以前从不认老的人,如今双手扶着拐杖,气喘不休。
过了片刻。老人接着讲:“丢人呀,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被人发现时,竟是一丝未挂,周家的脸都让他俩丢尽了。警方介入调查,我才知道,那个不肖的东西,只是为了得到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才娶你回家。林芳,是爷爷对不起你,你本是芊芊仙子,不染世俗,是爷爷私心,看中你聪慧,贪心想你做个知己。曾有一次,我私下里跟助手感叹,若是你能入我周家,分你两成股份我都乐意,这话不知怎么被那不肖的东西知道,当真去追求你。”
老人突然用拐杖奋力敲打地板,语气悲愤:“报应啊,报应啊,为了我一时之兴,竟害得你丢失性命,丑闻被揭,周家股票大跌,所有资产,就剩你名下这座豪宅,还有那一屋藏书。要不是收拾你遗物,看到你的日记,爷爷还不知道,你竟是被他母子害死。林芳,傻孩子,你让爷爷如何是好呀。”
“芳儿,芳儿,醒醒,芳儿,醒醒。”
娘亲一声声呼唤。林芳从梦中惊醒,依然抽噎着,泪流满面。
“芳儿,可是做了噩梦?”
“娘,呜呜呜呜。”
“芳儿,梦境说出便不灵了,美梦还罢,若是噩梦,芳儿讲给娘听,便不会实现。”
哭声中。林芳渐渐清醒,这梦如何能说给娘听,于是扯着哭音道:“娘。芳儿梦见,爹爹和娘亲嫌弃芳儿丑陋,不要芳儿,哥哥也不喜欢芳儿,芳儿伤心。”
“呵呵。傻孩子,”李翠梅松口气:“爹娘和哥哥疼爱芳儿总嫌不够,哪里会不要芳儿。”
此时外面天已渐亮,已是睡不着,林芳跟着娘亲起身,就见伙房灯亮。林芳过去看,见大姨和大姨父双双在忙活,大姨烧火。大姨父在锅里翻炒。
“嗯,好香,今早吃炒虾么?”小吃货鼻子挺灵。
“还早,怎的不多睡会儿,”李翠兰将林芳揽坐在膝。让外孙女靠在自己身上,道:“你大姨父昨晚钓了一些大虾。翻炒焦干后研成粉末,炒菜时可当调料提鲜,也可放入饭中,小孩子吃了最好,今日你带回去,和哥哥姐姐一块吃,我家芳儿来日便长得结结实实。”
这个林芳倒是晓得,虾营养极为丰富,含蛋白质是鱼、蛋、奶的几倍到几十倍;还含有丰富的钾、碘、镁、磷等矿物质及维生素a、氨茶碱等成分,易消化;虾皮中富含钙质,多食可补充人体钙质,预防骨质疏松,增强体质;虾卵含高蛋白,具有浓郁的鲜味,助阳功效甚佳,肾虚者可常食。
哇,大姨和大姨父真是聪明,竟想出如此法子,虾磨成粉,不仅极易消化,且内里所含营养成分更易吸收,况且,现在正是虾产卵时期,虾粉应该很香。哦,一定要争气,口水千万莫要流出。
为不至太丢人,林芳转移话题:“太好了,可是,五表姐怎办,她没有么?”
“跟你娘亲一样,是个操心的命,你五表姐一时又不走,还怕没得吃?”
“是哟,五表姐可有口福了,日日在此吃美食。”
“哈哈,芳儿,来回话让你一人说完,你大姨还要怎说话。”
几天下来,林芳和张铁栓已是熟悉,林芳发现,张铁栓不是不善言语,而是对不熟之人,惜字如金。
林芳感叹,活着真好,不管将来自己会怎样,只要活着,便是乐趣。
张铁栓将林芳母女和慧圆送回村里,去岳父家告知一声李音薇暂不回,且一切安好,便返家。慧圆则是未到村口时便自行离开,林芳吐槽,老和尚应改法号“自行”,才符合他那任性而为的性情。
十日里,童氏将所养三十只绵羊,悉数剪成光秃噜,去除腥骚后,将羊毛纺成羊线,见李翠梅回返,一遍遍嘱咐:“织得头身紧身衣裤,必是给我。为纺羊线,有来求诊之人,我均未应承,示以羊线,告知来者,翠记针织坊将出品羊线针织衣,我做协助,试穿头身,若到时不属实,我可就无脸见人。”
李翠梅苦笑:“婶母,只是试织,你便已宣扬的人人皆知,若到时未成功,可如何是好。”
“怎会?”林芳不满,撒娇道:“此意是芳儿所提,娘亲莫不是对芳儿无信心。”
“好好好,芳儿能干,必会成功。”李翠梅哄道,心中却是好笑,这一老一小,老者耍起赖来似孩子,小的平日里说话倒似大人般,行为举止却还是孩子,呵呵。
林翠娥娇缠:“大嫂,翠娥已有些日子未回家,眼见着大赛将近,翠娥想跟随大嫂回家习练,随时可请教大嫂,可行?”
李翠梅点头,继而又问:“你若是只为习练,有郭四娘指导岂不更好。我也是师出于她,这些年来,又杂事繁多,绣艺固步不前,郭四娘则只专于绣艺,虽年事渐高,已少动手,却也非我能比。”
林翠娥呢喃:“大嫂,翠娥不止为习练,是想跟随大嫂。”语气中的留恋,很是明显。
“且都走吧,”童氏挥手:“各个回来讲,要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