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芙洛的话立刻引起了在场一半人的注意。军官转过头,诧异地盯着她:“怎么回事?哪来的祭司?”
另外一边,戴维伯爵已经和敌人交上了手。艾芙洛不理不睬,径直走向军官。两个一手圆盾一手战锤的士兵一左一右跳了出来,拦住她去路。
“站住,否则——”
威胁的话语才说出一半,艾芙洛跨上一步,灵能已然提升至最高。她从右边的士兵手中抢过战锤,从左边的士兵手中抢过圆盾,身子旋过半圈,战锤顺势挥舞。只听咚咚两响,两个士兵头破血流地倒下。
大概活不成了吧。不等她确认战果,又有三个士兵迎上前来。沉重的战锤在她手中比吃饭用的刀叉还轻巧,依次将横劈竖砍来的刀剑架开,接着左臂一挥,圆盾将两名士兵的手腕切断,剩下那个侥幸躲开,吓得跌坐在地。
圆盾的边缘并不锋利,能做到这样完全是她灌注了足够强度的灵能所致。在她手中,盾牌可不仅仅是防具。不等其他人上来围攻,她抢先冲入人群,战锤与圆盾的每一次挥动都至少会让一名敌人倒下。
情况紧急,她已经顾不上手下留情,不少人被她一击致命。如果可能的话,我真不想伤人,但我没有选择。艾芙洛厌恶争斗,可诸神却偏偏和她开了个玩笑——从小到大,她唯有战斗方面的事情最为拿手。
有人自背后接近,艾芙洛反挥战锤,叮的一声,这不是击中人体的声音,有人挡住了她的攻击。她回头望去,是那军官。
他表情狰狞,满头汗水:“你、你这妖怪!你也和那些家伙是一伙的吗?”
高声叫嚷着,军官手中弯刀劈来。他的动作实在太慢,艾芙洛抬起左臂挡下这一击,跟着左手向前一送,圆盾正中军官脖子。他喉头喷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看到领头的倒下,大半士兵一哄而散,少数几个还在顽抗。可惜他们挑错了对手,双方战力的差距大到精神或者意志已经毫无作用的地步。艾芙洛一锤一个,顷刻将他们统统放倒。
“放下武器,否则我杀了他!”
艾芙洛循声望去,大厅中的战斗业已结束,戴维伯爵所有的护卫都倒在了地上。一个士兵举着弯刀,架在戴维伯爵的脖子里。他们身前,四五个士兵并肩举起手里的盾,紧张地注视着她。
“好吧,”艾芙洛丢下战锤,“这样可以了吧?”
“把盾也丢掉!”
“没问题——”艾芙洛依言甩出圆盾。圆盾飞速旋转,摩擦空气发出呜呜的鸣响,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正中左侧第一个士兵额头。咣的一声巨响,那家伙应声倒下,圆盾又弹向第二个士兵,接着是第三、第四和第五个。
挟持戴维伯爵的士兵为之一愣。这点空隙对艾芙洛而言已经绰绰有余,她右手前伸,咒文的序曲、真言和结语在一次呼吸间便吟唱完成。一枚小小的光球自她掌心飞出,看起来缓慢又柔和,实际上蕴含的灵能惊人,凭普通人的身手根本无法躲闪。
这个简单的——听说有人花了十年才学会,对此艾芙洛觉得很奇怪,毕竟她只花了一个下午就用得很娴熟了,并且令薇卡深有体会——神术在教典上有个略显拗口的正式名称,叫做“初级神罚”。原理和奥术师们的灵能飞弹有些相似,速度稍快,威力更强,但灵能消耗也更大。除了偶尔像现在这样用来欺凌弱小,实际用处并不大。
光球正命中士兵前胸,他一声怪叫,身子腾空向后飞了出去,撞断了大厅中的一根柱子。摔落在地时士兵的姿势扭曲,全身骨头应该断了大半。
“伯爵大人,”大厅里已经没有敌人,艾芙洛松了口气,“您的城堡不怎么结实啊。”
“艾芙洛殿下!”戴维伯爵扑通一声跪下,“感谢七神,”他仰头望了下天花板,“要不是您,我这会准没命了。您怎么会大驾光临这北境的最前线?”
因为你们这群混球太没用了,可惜这话只能放在心里想想。“先别管这种小事了,”她扶起伯爵,“你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伯爵支支吾吾:“呃……我想,是有人与蛮族勾结。”
“这我也知道啊。”这家伙!话又说回来,他刚刚被人拿到架住脖子,这会惊魂未定,要他搞清楚状况,确实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在上次战争中,伯爵展现了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应有的一切素养,为叛乱的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
“呃,殿下,”戴维·艾奎斯神情有些狼狈,“是这么个情况。我麾下所有的骑士、长矛手和斧手,还有其他领主的援军,大都驻扎在城外,城里的只是一小部分步兵、弩手和弓手。情况应该还没那么糟,我们得离开这儿,去和城外的士兵汇合。”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只能听你的,打仗的事我一点也不懂,”这点自知之明艾芙洛还是有的,“从这儿到城门有多远?”
“不到两里。”
外面呐喊与厮杀声依旧此起彼伏。一个人的话自然没问题,可带上伯爵就另当别论了。艾芙洛撇了撇嘴:“既然如此,伯爵大人,我就冒昧地要求担任您的护卫喽。”
“殿下,您令小人惶恐。我听您吩咐。”戴维伯爵深深鞠了一躬。
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剑,跟在她身后向外走去。两人落脚之处不是尸体,就是粘稠的鲜血,墙壁和柱子上到处是血迹,间或还能见到灰灰白白的脑浆,以及一两颗孤零零的眼球。艾芙洛不禁加快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