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黄月忽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跟着抬起右手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在下今日来可不想就这样白白葬送性命。”
“怎么?这里还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敖飞厉也捏起酒杯回了一句。
“鬼狐门的刀法和敖家的枪法此前江湖中人知之甚少,在下与二位多次交手后才深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日在下孤身赴会,虽知必定是十死无生,但临死前还是想要领教一下二位的高招,能死在绝顶高手之下也不枉我等学武之人孜孜不倦数十年的苦练。倘若二位能在兵刃上胜过在下,在下情愿引颈受戮,不再做无意义的反抗。”黄月说着从容的拿起双剑站了起来。
敖飞厉把长枪抱在怀里轻蔑的看了看黄月:“你想如何比试?”
黄月看鬼狐子毫无动静,但敖飞厉已经来了兴致。同时黄月十分清楚敖飞厉的傲慢和自大,便故意用激将法道:“两位可以车轮战,也可以一起上。”
敖飞厉顿时双目怒睁一拍桌子吼道:“口气倒不小,本大爷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妄自尊大。”
黄月见敖飞厉上当了跟着添油加醋道:“敖公子说笑了,若是在下没记错当年在敖家山庄黄某还侥幸刺了敖公子一剑,不知道敖公子腹上的剑伤痊愈了没有。”
敖飞厉羞愤交加,怒气一上头直接后撤一步用枪头挑起桌子往黄月头上砸了过去。黄月抽出长剑当中一劈直接把桌子劈成两半,跟着双脚拔步已后撤了一丈开外。
敖飞厉抖擞精神捋了捋枪杆大声喝道:“你们撒开,我来亲手杀了此人。”
鬼狐子知道敖飞厉的脾气,再想黄月独身前来眼下是插翅难逃,索性便后退几步给二人留了一块空地出来。
敖飞厉虽然气势上很足,但心里也很明白从之前与黄月的几次交手中就知道黄月的剑法了得,而且从鬼狐子的口中得知黄月能不止一次在鬼狐门的重重埋伏下安然脱身,足以说明了黄月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黄月看敖飞厉注目盯着自己但却迟迟没有上前,心里也明白敖飞厉对自己的双剑有忌惮之心。
敖飞厉停顿了一下忽然抖动长枪对着黄月攻了过来,黄月不为所动待枪头近身便撩起双剑架开枪杆紧接着挺直了剑尖对着敖飞厉直刺了过去。
短兵器若要打败长枪则必须快速近身,逼得对方连连后退来不及抽身发挥出长枪的威力。这一点所有人都很清楚,敖飞厉习枪多年更是谙熟于心。一看黄月想要铤而走险与自己短兵相接,便立即后撤一步同时右手拉回长枪、左手上前握住枪杆前半段,右手连连推进枪杆,那一尺多长的枪头好似鹰喙啄蛇,朝着黄月面门左右扎去。
黄月挥开双剑左右来回格挡。那敖飞厉的枪头快如灵蛇出洞,只见寒光来回跳跃、不见枪头一进一退。而黄月的双剑则同样快如精雀挥翅,只见剑影上下闪烁、不见长剑一左一右。周围的人更是只听得一阵阵叮当作响,根本看不清两人的出手。
这几乎令人屏息的拼杀,若是换做一般人早已不知道被戳了多少个枪眼、被砍了多少条剑痕。两人放开手脚互相攻杀了二十余招之后,黄月忽然左手白雾剑猛的往枪头上一砍,只听仓啷一声空中摩擦出一丝火花。
这一剑黄月使了大半的力气,直接将枪头往右打偏了半个身位。黄月趁势往左一个大转身,右手挺起青水剑直取敖飞厉握着枪杆的右手手腕。
黄月这一剑来的又快又准,仿佛前面的快攻都在为这一剑做的铺垫。敖飞厉见躲避不及便索性右手一撒,黄月一剑刺空点到了枪杆上。敖飞厉忽的凌空一跃跟着人在空中一个扭腰转身长枪回马一刺,这一枪铆足了劲头,仿佛有洞穿金石的力道。黄月不敢硬接只是把长剑象征性的往前一伸,但是整个人却原地未动。
数十招下来,黄月渐渐变被动为主动,频频主动近前双剑在敖飞厉身旁两侧呼呼作响。有的是实招,叮当一声打在了枪杆上。有的则是虚招,不等敖飞厉招架便已撤回。
敖飞厉见黄月剑招刁钻,时不时便有奇招怪招来阴自己一把。为恐被黄月使诈,令自己中了圈套,敖飞厉开始挥起长枪四方横扫了起来。
在旁人看来敖飞厉把一杆银枪使得虎虎生风、银蟒缠身,而黄月始终近不得对方五尺之内似乎落在了下风,但鬼狐子已然看出了端倪。
“这二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将近百招,敖飞厉虽不曾败,却只是遮遮掩掩,并无反击之力。黄月纵然未赢,但剑法越发精强,来回只在敖飞厉身边粘连左右。倘若再过百招,黄月卖个破绽,敖飞厉识他不得中了计被黄月一剑刺死,那可就事态不妙了。”鬼狐子想到这里便琢磨着要上前破了黄月的局。
却说敖飞厉渐渐枪势颓萎,前二百招尚可平分秋色,过了二百招便捉襟见肘起来全然没了先前的气势,身法与出招也没了刚猛洒脱的劲头。反观黄月不但身手依旧矫健手中双剑运转如飞,举手投足间更是自信满满,毫无任何紧张的神态。
鬼狐子抓住黄月和敖飞厉各自回身的一个空档,忽的跳了出来拦在了敖飞厉的前面朝着黄月笑道:“好,阁下果然好剑法。在下以为中原武林除了圣明教的张洪涛、三道宗的刘御风还有妙音宗的妙音道人之外再无用剑高手,想不到今日看来即便这三位尚在人世,恐怕论剑艺也难敌阁下的一对双剑。”跟着鬼狐子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