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指望着别人还不如依靠自己。
宫伯圭眉头微皱,一边抵挡着魍魅的疯狂进攻一边向魅精的方向靠近。
他仍然没有头绪,但以他和魍魅打斗的情况来看,至少他本人是可以触碰到魅精的。
不管怎么样,先拿到那东西再说!
树根下的洞穴中,不时响起树干与身体相撞的声音。
宫伯圭和魍魅的身影交错纠缠,彼此打得难分难解。
此时的宫伯圭体力耗费巨大,实际上已经没有最开始那般得心应手了。
接连挨了几掌的宫伯圭身上带着爪痕,嘴角也溢出了鲜血,看起来颇为狼狈。
不过,他现在距离魅精也着实很近了。
是以,他没有理会身前继续向自己冲过来的几个魍魅,右手握着钢钎作为格挡以外,宫伯圭伸出左手,准备拿起魅精。
然而,正当他的手与魅精接触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一股温和却强大的力量从魅精中透出来,通过宫伯圭与其相接触的手掌,浸入了他的血肉,蔓延至他的骨髓。
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宫伯圭奇异地觉得居然有些舒服?
不对!
他想起了自己目前所处的境况,如果他沉浸在这种舒适的感觉中,岂不是要被紧随而至的魍魅直接手撕了?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他收回胳膊的动作宛如被按上了慢放键,慢到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肌肉的每一个微小变化。
而与之相对地,是被按了快进键的魍魅。
他们那无形无质的身体强行穿透宫伯圭格挡于身前的钢钎,穿过目光错愕的宫伯圭的身体,直奔着魅精而去,继而便消失于其中。
下一秒,散发着幽绿光芒的魅精也消失不见了。
唔或者说,如果宫伯圭没有眼花的话,魅精是被他的手掌......吸进去了?
宫伯圭的动作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收回左手,看了看,又揉了揉掌心。
有一点四肢百骸都被温润滋养的感觉,但当宫伯圭试图进一步感知的时候,又仿佛刚才的感觉只是幻象。
宫伯圭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解。
这时,他身后的树洞中传来了一阵轻响,紧接着,已经黯淡了不少的树洞内又出现了张华年的身影。
见到宫伯圭平安无事,他原本微皱的眉头立刻松弛了下来。
“你小子,打着打着就玩失踪!魅精呢?怎么连残骸也没有?”
没见到魍魅,张华年就知道宫伯圭应该是成功了。
可是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被破坏的魅精。
“魅精......应该是被破坏了。”宫伯圭有些不太确定地答道。
“你不会是把残骸收起来了吧?”张华年的目光看向宫伯圭,“这种大邪之物你留着没好处。”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我以后有机会去寻个自然孕育的魅精给你也不是不可以,这种人造之物,总归少了些钟灵毓秀之气。”
怎么从张华年的话中莫名听出了一丝宠溺之气......
宫伯圭压下心中的古怪感觉,将自己的饕餮袋摘了下来,向前一递:
“您要是不信完全可以检查我的饕餮袋,那个魅精,我真的没拿......它就突然消失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张华年摆了摆手,道:
“我才懒得看你的饕餮袋,你没拿就好。
我看这树洞着实不错,就在这儿好好休息会儿吧。
过了魍魅这一关,恐怕你就要面对灵器阵了。”
“所以这只是仇前辈设下的一个关卡?”宫伯圭问道。
“大概是吧,我下来之前不久,虫虿就开始逐渐退去了。
即将要面对灵器阵只是我的推测。
再说,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血葫芦一样,不修养下怎么继续走?”
说着,张华年满脸不豫地扔过来了一个药瓶。
虽然萧轻舞已经给宫伯圭准备了不少药,宫伯圭还是接住药瓶,倒出了里面的药丸服了下去。
“谢谢。”他真诚地道谢。
“哼!”张华年从嗓子眼儿里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宫伯圭,只慢条斯理地嚼着自己带过来的牛肉。
不过,在宫伯圭也低头拿出自己的食物时,张华年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
是一种小孩子得到了大人夸奖时的得意。
......
给空空荡荡的胃部补充了食物和水之后,宫伯圭的伤势也在药效的作用下恢复了大半。
由于身边有张华年,宫伯圭这一觉睡得相对比较安稳。
睡醒并换了身衣服的他此时看起来已经和平日无异,是该上去寻找灵器阵了。
张华年没有再提起魅精的事,宫伯圭也没再感觉到有任何不同,遂也就没把它放在心上,只当是树洞昏暗,自己一时眼花罢了。
重新回到地面上,眼前的景色自又是另一番模样。
弥漫在山谷中的灰白雾气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了周围的景物和湛蓝的天空。
此时从宫伯圭的角度看过去,眼前的景象颇有几分奇诡之感。
离自己几步开外的密林中,树木像一根根尖锐的巨刺,笔直而棱角分明,完全没有平日所见的葱茏葳蕤模样。
而在其中的某些树干之上,以一定的规律,分布着形状各异的不同事物。
它们有的是一个点缀有羽毛和宝石的白色绳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有的是半块斑驳而破旧的铠甲,喷溅于其上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