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伯圭的目光不由看向最初发现魍魅的地方。
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那里毫无疑问是最有可能找到魍魅巢穴的地方。
他又看了眼一边看热闹一边喝酒的张华年,只得边打边退往魍魅形成的位置。
不过,张华年面上看似毫不在意,实际上可并没有忽略了宫伯圭这边的情况。
随着宫伯圭的移动,张华年身下的红色食人花也向前蠕动着,而那能阻挡住虫虿的虚幻黑气也便随之而动。
在对其有一定了解的情况下,宫伯圭一个人对付魍魅可能还没问题,但若是再加上那些虫虿,恐怕就不仅是吃力那么简单了。
宫伯圭也注意到了虚幻黑气的变化,心中没有了顾虑,再打起来自然也更放松。
约莫半小时以后,宫伯圭就来到了魍魅出现的地方附近。
他没见过魍魅的巢穴,甚至也没有在书籍中阅读到相关的记录。
至于到底这些东西的巢穴是在地底还是在石洞中,他也只能采取地毯式搜索这种笨方法了。
“先生,火把不够亮啊!”宫伯圭一边打一边冲着张华年喊道。
“我也很无奈啊!”张华年耸了耸肩,“就算我还能偷到几支火把,倒是放在哪儿啊?万一引起山火,灵器阵也不用闯了,仇云帆绝对先弄死我们两个!”
“......”
张华年的话还真是令人无法反驳。
自己没有余力手执火把,若是插在地上,被自己在打斗间不小心踢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如此一来,在夜色的掩映下,想发现巢穴简直是难上加难。
考虑到巢穴在地底的可能性,宫伯圭干脆有意放慢了自己速度,双脚实实在在地踏在地面上,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反而还算是帮了自己。
而与此同时,他也没忘了一直密切注意自己身周一切能和“巢穴”搭上边的事物。
就这样,打来打去地,张华年酒都喝完了两瓶,宫伯圭还是一无所获。
“臭小子!让你把它们当千机索,没让你拿它们训练玩儿,再找不着魅精,我都要睡着了!”
“你行你上啊,老先生!”在失去耐心的边缘徘徊的宫伯圭说话间也不由带上了几分抱怨。
“嘿,你小子,看我不......”
张华年话音未落,只听不远处的宫伯圭“哎呦”了一声,随即便消失不见。
而那些魍魅也都炸了毛一般,发出了一串异常凄厉的嘶鸣声,直奔某处而去。
转瞬之间,山谷中除了张华年和那朵已经缩小了数倍、正好奇张望的红色食人花以外,已经没有了任何魍魅的身影。
张华年收起酒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喃喃自语道:
“这臭小子,倒真让他找着了!”
原来,宫伯圭主动放慢了速度,这使得魍魅对他的攻击也相对有可能落到实处。
在他消失在张华年的视线时,便正是为了躲避一只魍魅的袭击而向后退去,又被侧方而来的另一只魍魅踢中,向身后的一株粗壮大树上撞去。
谁知,他的后背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是出现了失重感,整个人早已撞入树中,顺着一个巨洞掉了下去。
及至宫伯圭终于能稳住身形的时候,便发现他此刻已经身处于大树的根部所形成的洞穴之中。
他的身上没有照明的火把,不过,洞穴中荧光点点,虽不至于能看清洞中的每一个角落,却也是让此处显得并不昏暗。
在洞穴的正中,一个虬结交错的树枝所围成的鸟巢内,一个绿色的圆形球体悬浮于其间,散发着温柔的绿色荧光。
这大概就是魅精了吧?宫伯圭暗自思忖。
然而,就在他准备走向这个绿色圆球的时候,身后的魍魅已经紧随而至。
这个时候的魍魅,看起来更像是发了疯的怪物。
他们那宛如黑炭的双目中显现出嗜血的暗红,也不知是由于愤怒还是由于距离魅精更近的缘故,他们的指甲变得更长更尖,干枯的身体也不知何时长出了树枝般扭结的肌肉。
而且,相较于在地面上,他们的速度也更快了。
没有片刻迟疑地,他们快速冲向宫伯圭,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类撕成碎片!
到了这个时候,宫伯圭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的身体飞速地在魍魅中间穿梭跃起,手中钢钎挥舞不断,同时,他闲下来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正快速地搓动着。
他自然也可以采取在地面上那样的方式来对付这些魍魅,但是,如果破坏了魅精就能让这些魍魅消失的话,宫伯圭自然不想错过一个相对更快的办法。
当然,他想使用地玄金蚕丝,可不是为了切断魍魅的身体——这根本就是徒劳。
相较而言,切断魅精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他还没试过远距离弹射地玄金蚕丝这样的攻击手段,但是他也并没有很在意这个结果。
能弹射出去最好,如果不行,那就麻烦点,亲自打过去就是了!
心中如此计较,宫伯圭指尖猛然一弹,一根细如发丝的地玄金蚕丝就飘忽着直奔魅精而去。
它穿透了几个魍魅的身体,但魍魅无形无质的特性让地玄金蚕丝并没有因此而受到阻碍以致改变方向。
终于,它离魅精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并最终也穿透了魅精。
可是,那种仿佛根本什么都没有碰到的感觉让宫伯圭立刻反应了过来。
既然魍魅无形无质,那么魅精也无形无质这件事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