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的蓝色、黄色和灰白色,整整齐齐,都是成捆的百元大钞、五十元大钞和十元大钞,视觉冲击力很大,当年十元勉强也算大钞。
顺手拿起一捆钱,抖了抖,发出咔咔声响,大部分是崭新的,少部分稍旧一些,没有连号,都是真钱。
此时第四套人民币纸币刚刚发行两年,大钞还没有后来的安全线与无色荧光油墨印刷技术。
蓝色一百元有四位领袖像,黄色五十元有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像,灰白色十元正面是汉族和蒙古族男子头像,背面是珠穆琅玛峰。
前世就梦想希望有一天数钱数到手抽筋,但他实际上从未拥有过这么多钱。
而现在这些钱就放在眼前,今生他却没有太大的感觉了。
张子健淡定地将包里的钱一捆捆拿出来放在床上,一百元放一边,五十元放中间,十元放一边,开始数钱。
不到十分钟数完了,一百元共计二十捆,每捆一万元,五十元共计五十捆,每捆五千元,十元共计五十捆,每捆一千元,这些钱整整五十万元,这个年代的五十万相当于二十年后的五千万,手没有抽筋。
他抽出几张五十元大钞,将床上的钱又放回帆布包中,然后把帆布包放在墙角。
锁好房门,走出宾馆,找到最近的购物商场,开始了采购。
天冷,绒衣绒裤需要买,钱包需要买,内衣里藏钱太不舒服。
最后又买一个人造革的背包和一把剪刀。
这些物品花了不到一百元钱,相对于后来年代,他感觉物价很便宜,实际是因为普通人当时收入太低。
回到宾馆后他开始考虑如何处理手里这些钱。
目前暂时用不上,也不能将钱存在滨城,只能分散存在冰城,等将来毕业后回到冰城再考虑如何使用这些钱。
记得离火车站不远处的大直街上有好几家银行,于是他将帆布包中的钱拿出几十捆,放到新买的背包中,穿好绒衣绒裤和外衣,走出了宾馆。
大直街是冰城的主要街道,火车站附近大直街的建筑充满西方特色,罗马式、哥特式、巴洛克式和拜占庭式应有尽有,有酒店有办公楼,也有些小型的教堂。
当年中东铁路开通后,南岗是西方人主要是俄罗斯人的居住地,dl区是rb人的居住地,而dw区是中国人的居住地,可惜博物馆处最有特色的的东正教圣尼古拉大教堂毁于。
俄国人创立的秋林公司已有百年历史,绿色大楼上的拱形尖顶是冰城的地标之一,曾经创造过冰城的很多辉煌,可是二十多年后上市秋林公司的董事长和公司价值几十亿黄金都莫名其妙失联了。
当年博物馆处的地下人防工程刚刚改建成地下商业街,倒爷们从南方沿海城市等地批发来各种服装和小饰品,加价后批发兼零售,更高级的一些商人从韩国和rb进货,这里立即成为东北数得上的服装批发集散地,号称金街,时髦男女进进出出,流金淌银。
博物馆属于冰城的商业繁华地带,街上的靓丽美女明显增多,一律肤白貌美大长腿,天气寒冷也挡不住春光外泄,美丽冻人。
冰城女孩子的美丽在国内很有名,可能与天气寒冷和饮食习惯有关,估计与关内各地民众在一百多年前闯关东也有关,没听说过生物学上说杂交优势吗。
有人曾说过冰城是东方小巴黎,苞米面的肚子,的确良的衣服,宁可吃不饱,也要穿着体面,死要面子活受罪。
张子健一边步行一边寻找记忆里的大直街景色。
他很快到达大直街上红太阳展览馆傍边的建设银行,用一代身份证开户,办存折,将钱存成活期。
至于风险,并不存在。
如果在八十年代初期有危险,个人这么大量现金存入银行,需要单位介绍信和单位证明,需要说明钱的来源,支出也要受到银行监控。
接近九十年代时期,全国改革开放好几年了,市场经济非常活跃,因为需要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国内先富起来的人中间非常有名的“傻子瓜子”ngj算一个。
他曾三次入狱,其罪名分别为“投机倒把罪”、“牛鬼蛇神”和“流氓罪”,号称“中国第一商贩”。
竟然成就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小产品大行业,徽派“炒货”。
一九八二年ngj就靠炒卖瓜子,赚了一百万,却不存在银行里,而是放在家里,在阴雨连绵的时候长时间藏在家里的钞票发霉了,太阳一出来,不得不把装满钱的麻袋扛出来,一张张晾晒,当时没有发行百元大钞,最大面额的是十元,所以几十万元钱竟然铺满了他家里院子,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到了九十年代国内出现了具有时代特色的人“倒爷”,就是从前所说的投机倒把,他们什么都倒,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国内到国外,香港rb的电子表和计算器,韩国rb的服装鞋帽,美国欧洲的小电器,甚至还有各种紧俏物资指标和批条等时代特产。
而在旧社会就是死罪的贩卖人口也死灰复燃,历经严打二十多年后依然存在拐卖儿童妇女现象。
当年的人贩子也是猖獗一时,有许多年轻妇女被拐卖到老少边穷地区,成为买来的媳妇,沦为生育工具,甚至当年曾经有过一个女研究生被一个文盲小姑娘拐卖到乡下。
南方有些城市的轻纺业快速发展,私营企业已经开始出现了成批、成片仿造名牌和畅销商品的景象,甚至出现了造假的壮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