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话音未落,武少棠大手一挥,一百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戈登死士,驱动着近一千名稻草人骑兵,从楚囚的两侧绕了出去。
“杀!杀!!杀!!!”
这时,一万威云黑甲军齐齐出声,山呼海啸般的声浪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朝着正面的八千混合营兵勇狂袭而去。
“卢统领!”
“在!”
“命你麾下黑羽箭队,对一箭之外,两箭之内的范围内,进行黑羽箭雨侵袭,为戈登死士出击做好武力掩护!”
“遵命!”
接到乌木的命令后,卢殿松当即指挥着五百黑羽箭队,朝数十丈外的一座小山丘奔去。那里地势略高,视野很好,是个列黑羽箭阵的好地方。
“古尔勒!”
“末将在。”
“命你率麾下两千番兵,跟随戈登死士,即刻从楚囚两翼杀出!由戈登死士吸引对方注意,尔等借稻草人骑兵为掩护,掷出廓尔喀弯刀杀敌!切记,不要贪功冒进,万不可冲到戈登死士前头去,明白吗?”
“明白!请乌将军放心!”
“去吧!记住,务必打出咱们番兵的气势来!”
“遵命!”
“弟兄们,都拔出腰间的廓尔喀弯刀,证明我们血勇的时候到了!!为了真神安拉,为了乌木将军,给我杀!!!”
被逼上第一线的混合营兵勇,看到对面数以千计的骑兵正源源不断的从鬼车两翼冲出,不由得暗暗叫苦。
原本他们这些人也有战马,奈何刚才那一阵地动,不少战马都受了伤,压根不能够上阵了。
这人力岂能敌得过马力?
当铁甲上不停往下滴着鲜血,额头上贴着诡异血符的骑兵奔到面前时,第一线的混合营兵勇,甚至连举起手中钢刀长枪的勇气都没了。。
“这些,这些是阴兵!!”
“什么??”
“快看呐,他们身子里面都是空的。。”
“这根本不是刘缺德的威云贼军,这是酆都鬼城的阴兵!”
“怪不得刚才一阵地动山摇!还有那冲天的红黑云,原来是地府出兵了!”
“那哪是什么红黑云?那叫红莲业火!!据闻此火遍布整条黄泉路,其不惧弱水浸,可燃山石黄土,端的是凶险无比!”
“完了完了,阴兵过境了,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奔命去吧怎么办!”
“可,可后头下了死命令不让退啊?”
“管他呢!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还不信了,那几十人的督战队,能砍的过来咱们这么多人的脑袋!”
“说得好,我跟你一起。”
“我也去。”
第一线的队伍里出现了一阵骚动。之后,有一小股兵勇朝着反方向奔去。
而大部分兵勇,则处于茫然状态。他们举起手中的长剑长枪,就这么无力的指住了不断逼近的“阴兵”!
“于将军,有数百人的逃兵,正往咱们这边冲过来!”
“格老子的,督战队一字排开,一旦那些个临阵脱逃的龟儿子靠近,不用犹豫,提刀把那些个龟儿子的脑袋全给我砍喽!”
“遵命!”
三四百号一线溃兵一路反方向奔来,连带着又勾连了一百多号墙头草跟着一路狂奔!
他们一边跑,一边不停的高声放着大喇叭:“阴兵来了!鬼车来了!十殿阎君都出来了!刚才那阵地动山摇,便是鬼门关大开!还都愣着干什么?!快点奔命去吧!!快点奔命去吧!!”
这一阵大喇叭宣传,虽然没能完全喧动大部分兵勇,但伴随着阵阵夜风,这些人口中所喊,仿佛索命冥音一般让所有兵勇脊背发寒,手中的武器怎么握都握不紧!
“紊乱军心!给我砍喽!都给我砍喽!”
站在督战队后头的于冲,气得亲自抽出腰间配剑,站到了督战队伍当中去了。
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越滚越近的七百多溃兵,离督战队只有二十丈之遥了。
督战队的五十名兵勇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鬼头大刀!说实话,要说他们此刻不紧张那是假的。但手中那把鬼头大刀散发的淡淡血腥气,又让他们的精神亢奋了不少。
古往今来,可曾有听闻屠夫会怕待死鼠辈乎?
高高举起的鬼头大刀,并没有震慑住狂奔而来的溃兵。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十丈,五丈,三丈。。
“咔咔咔咔”的声音不断响起,随之落地的,是数十个人头。。
可还没等鬼头大刀再度抬起,督战队的刀斧手们,早已被蜂拥而至的溃兵齐齐撞翻。。
好在,溃兵终究是溃兵。他们是已经失去了勇气的行尸走肉,根本不敢对着督战队下手。
“都给我站住!!别跑!!”
站起身来的督战队刀斧手们,一边不停的大喝,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鬼头大刀一阵劈砍。
又是数十颗人头落地。。
“别追了,原地转身,拦住后头的溃兵!”于冲知道,与其追那些漏网之鱼,不如站在原地,把后续溃兵的溃逃之势杀停!要不然,等这股溃退风一旦刮起来,整个混合营都完了!
他于冲,可是第一次手掌一万大军,第一次当上大将军,第一次成为一军主将啊!
人生中的巅峰时刻,来的太晚,陨落的太快。
正当督战队按照于冲的指示,再度一字排开,呈链式防守状不停拦停砍掉溃兵的脑袋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恐怖的声音。
“嗖嗖嗖嗖嗖”的声音划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