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诗雨那字体虽少见,却也是写得极好的。南莹莹写得乃是行书,虽说不如南吏庆的美观,却也是颇为不易的,毕竟是个女子,能够写成这样已是极好。
离南吏庆较远的几位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声音极低,可是南莹莹是能够听到的。
“未想到啊,这下南兄着实有些为难了。”
“这咱们也不知道啊,没想到南家居然真的有不通诗书的。这姐妹跟姐妹之间的差距竟如此大,生得如此丽质,却不曾向是个绣花枕头。”
“唉,快住嘴,没瞧着南兄的脸色不好吗?”
......
待南诗雨写完后,南诗雨一人拿起递给南吏庆,南吏庆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过来,众人这才敢围上来一瞧。
“哎呀,二姑娘真是妙笔生花啊!极好的,极好的。”
“二姑娘的字是极好的,就是......哎呀,女子嘛,日后总得相夫教子的,这些个事不在自己的事情。”
这说来说去,无非是在变着法子嘲讽南诗雨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无用的花瓶,以后传出去别说东宫那位了,估摸着天宇雄都不愿意娶了。
南吏庆黑着脸,他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南莹莹更是笑得一脸开心,她本以为南诗雨这么镇定能写出什么来呢,谁知字都写不好,真是丢了南家的脸面。
南莹莹转着手中的笔,想到了南诗雨的母亲。那毕竟是个商女,哪里懂得教南诗雨甚么书。
南诗雨自己倒是不慌不忙,冷静得很。
南吏庆只得感慨几句,但是又不能将话说得太直白,免得伤着了南诗雨的心。
南吏庆道:“这......二妹妹写得词还是极为不错的,只是这字嘛,日后二妹妹可得好好练习书法。”南吏庆本以为他走之后南诗雨能够多念些书的,没想到竟是这般。
不过南诗雨这词着实写得不错,只是这字究竟是谁教她的。南吏庆只觉得一阵头疼,真是丢脸丢到外头去了。
虽说南吏庆从一开始提议让南诗雨一同去作诗,为的就是让她丢面子,从而让南吏庆在众人面前树立温厚端方的形象,只是他也未想到南诗雨居然如此登不上台面啊。
红花有些着急,霍六也气得要站起来为南诗雨讲话。
既然词写得极好那就是得了,这字写得如何根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霍六扔下手中的果子,放眼去秋闱看一眼,谁的字不是龙飞凤舞。
特别是习草书的那几位,霍六瞥了一眼,那根本就看不懂写的甚么,写的好不好不过就是这群人的互相吹捧,何必这么认真。
霍六正要冲进亭子里去,谁知这时南诗雨竟然起了身,霍六便停在原地瞧瞧南诗雨的下一步动作。
南诗雨向诸位公子们行礼道:“这个诗词已经写完了,才华浅陋,倒是我献丑了。”
众人哑言,南诗雨神情专注,似乎根本没发觉方才他们在说些什么似的。
南莹莹伸手拿过南吏庆中的南诗雨的词,看着那上面的大字啧啧感叹:“诸位请看,这是我二姐姐的词,二姐姐才华堪比文姬,怎可说浅陋?二姐姐谦虚了。这更像是画吧?”
听着南莹莹这明着讽刺的话,南诗雨倒也不恼火。
也不知是谁终于道了句:“是呀,这根本看不懂呀。”
南吏庆有些头疼,他是熟悉南诗雨的,因此明白南诗雨在写些甚么,可是那些个不熟悉南诗雨的看惯了行书草书的根本就不乐意看,直接说看不懂了,真是太丢人了。
南吏庆道:“二妹妹,日后回去你可得多念些书,也得好好抓抓书法。这都是......”南吏庆实在不忍心再说下去,他的火气一直压着,亏得南诗雨是他同一个父亲的妹妹加之有外人在此他才未爆发出来。
雨墨接过南莹莹手中的那副“画”,这群人之中属雨墨的知识最为渊博,一瞧这那“画”竟惊讶得嘴都圆了,在场的众人纷纷奇怪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