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雨墨那副惊着的模样,南莹莹忍不住笑出声来。南诗雨这是写得甚么玩意,分明就是鬼画符,只怕是六岁的孩童都写得比她好些。
南莹莹撞了撞南诗雨笑道:“二姐姐你看看,你的那副画都把雨墨公子给吓着了。”
南诗雨道:“哦?是吗。我看倒也未必是吓着,听闻雨墨公子知识渊博,倒是妹妹你,有些浅陋无知了。”
南莹莹气得瞪了南诗雨一眼,急着道:“你......二姐姐胡说甚么,你写的是什么在场除了二哥哥还有谁看得懂!”
南吏庆向南莹莹投去不满的眼光,她们姐妹争执该看清场合再争执。南吏庆瞧向雨墨,他也很好奇为何雨墨会这么惊讶。
雨墨碰着那副“画”,手便开始微微颤抖,他本以为世人只知行书草书,若不是他拿来看了去,今日大家可就要误会了南二姑娘了。
雨墨大叫道:“这是瘦金体啊诸位!”
所有人一听,皆是一愣。就连南吏庆也未反应过来,那居然就是难得一见的瘦金体?
瘦金体乃是宋徽宗赵佶所创的一种字体,是书法史上极具个性的一种书体,因其与晋楷唐楷等传统书体区别较大,个性极为强烈,故可称作是书法史上的一个独创。
南吏庆傻了眼,这又是哪一出。在场的各位可都是要出参加科考的人,居然没一个人认出南诗雨写的是瘦金体?南吏庆这才发现,别说外人,就连他这个当哥哥的都没发现南诗雨写的是瘦金体。
霍六听见了更是直接冲进去,他不如雨墨长得高,只得在下边透过宣纸的背面去辨认去那些映出来的字。
霍六道:“哈哈哈哈哈,你们真是......”霍六捂着肚子大笑出来,眼泪也笑出来了,这都闹的是什么笑话,“你们可都是要去参加秋闱的,居然一个两个连瘦金体都不识!还参加甚么科考,早日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去罢。”
瘦金体如此独特,当今世上会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未想到南家的二姑娘居然又如此深的造诣。众人回过头去向南诗雨投去欣赏的眼光,暗自感叹连一个女子都不如。
一位公子上前向南诗雨行礼道:“方才真是对不住南姑娘了,是当兄长的我才识浅陋,见识不多,还望二姑娘见谅。”
南诗雨也是回了一礼大方道:“哪里,这是说的甚么话。倒是我让大家见笑了。”
这一来一去的,方才讽刺过南诗雨的那几位公子都上前致歉来了,南诗雨更是落落大方,丝毫没有斤斤计较的意思。南吏庆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过来。
大家被霍六嘲讽这么一回,纷纷上前去看去,果然看到那苍劲有力的字体,确实是瘦金体无疑。方才是他们擅自听了南莹莹的话,这才被带偏了胡言乱语,一时竟也红了脸。
一位公子问道:“这......这真的是记载中的瘦金体?”
雨墨道:“千真万确,不会有假。这可是我判断出来的。”
听了雨墨这话,众人这才彻底的相信了这真的是史书中记载的瘦金体,向南诗雨头像极为佩服与亏欠的目光。
南诗雨向众人回礼,向南莹莹瞥了一眼。南莹莹这分明就是自取其辱,她平日在府里确实不念书习字,无非就是掩人耳目。南莹莹如此习诗书,那副勾栏做派,她绝对不与南莹莹争。
“未想到啊,南二姑娘居然会瘦金体。为兄的真是惭愧了,是为兄的学识浅薄了。”
随后几人也纷纷附和,之后说的皆是些赞赏南诗雨的话。
南莹莹和南吏庆的脸色一齐差了起来。南莹莹未想到南诗雨居然还有这一手,真是算漏了,这次倒是她自己丢尽了脸面,她方才那么着急冷嘲热讽南诗雨,待众公子回过神来还不知道怎么看她。
南吏庆也有些为难,他身为南诗雨的兄长居然也未认出那是瘦金体,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南诗雨会瘦金体,一时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甚至有人夸南诗雨道:“南二姑娘真是真人不露相,可惜了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定能在朝廷之上有一席之地。”
南诗雨更是谦虚道:“哪里,都是些皮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罢了。”
众人纷纷脸色上有些不自在,若会瘦金体还上不得台面,他们这些不识瘦金体的岂不是更上不得台面了。
雨墨瞧着,既然字也瞧了,话也说了,该是有人念念这词了吧?雨墨瞧着也是极为惊喜的,这南诗雨的词写得真的极佳,怎会是个女子,可惜了,雨墨连连在心中叹气。
雨墨道:“好了,大家莫要如此躁动。我为你们念念南二姑娘的诗罢。”
众人静下来,等着雨墨念诗。
雨墨开口念起来,周围袭来一阵清风,倒是卷起了雨墨的墨发,南诗雨在后头听着,不知为何她这时突然想起了无畏来。
待雨墨念完,众人连连拍手称好,有人更是目瞪口呆。原先不识这是瘦金体,因而写的甚么都懒得看,未想到写得如此好。
“这......这词可谓抑扬顿挫,押韵有方,这跟咱们比起来可是不相上下啊!”人群之中不知是哪位公子喊了一声。
雨墨也连连点头,着实写得不错,谁言才藻非女子事,那都是小门小户的看法罢了。这大门大户的女儿果然就是不一样,这词都快赶上当今要去科考的这几位了,令人佩服。
南诗雨急忙道:“哪里,各位谬赞了。一时献丑,让大家看笑话了。”
南莹莹的脸都要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