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书,曹景休没有说话。
这书,太诡异了!
“李福安会变成那样,莫非就是和这本书最后消失的几页纸有关?”曹景休做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测。
不过这样又意味着什么呢?
自己死了,尸体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僵坐不动。而且从曹景休回到五年前来看,李福安的尸体,会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不会出现丝毫腐烂!
“那么第二个瓷娃娃版的李福安,又意味着什么呢?”
曹景休想不明白这一点。
和真正的李福安一模一样,言行举止相同,也需要吃喝拉撒,并且还会关怀李福安的妻女,将李福安的大女儿嫁出去。
这个时候,李瓶儿的姐姐尚未出阁,仍待字闺中。
这么做,难道就为了间接的为自己延寿吗?可李福安要是没弄出来这第二个瓷娃娃版的“李福安”,那么他也不用死啊!
“而现在,两个李福安都没了,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曹景休沉吟再三。
他想起方伯当时和李瓶儿的对话,看起来就像是方伯遵守了诺言,始终没有向李瓶儿说起这些事,但此时曹景休回想起来,却感觉那个时候的方伯,明显是忘记了这些事!
一千三百多年的人世沉浮,让曹景休对于一个人神情所隐含的信息,把握得非常细腻。
很多令人无法在意的细节,都能让曹景休看出很多东西来。
毕竟人老成精。
不过大多数时候曹景休也不愿意这么细节,因为那样太过心累。
武道大宗师,是人,不是神啊!
曹景休很想一探究竟,但理智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因为他并不是李福安“预言”中,真正让方伯等待的人。
他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因为那些灰色气流,想起了千年前的往事,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来了句西古府。
而李福安让方伯等待的人,其实是会在夜里过来!
之前方伯说起这些时,第一次没有和曹景休提到夜里这个信息,但受到惊目劫控制后,无法隐瞒和撒谎的情况下,方伯就透露了“除非是半夜三更敲门,然后自称是从西古府来的人”这一点。
方伯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李福安的叮嘱,他一直记着,但也由于这份诡异之事造成的心理压力,内心深处会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这件事。
也因此,才会在曹景休开口提到自己是西古府来的后,直接就把曹景休当成了是李福安叮嘱要等的人。
这是一个人心理的正常变化。
也让曹景休借此捡了一个大便宜。
“五年。”
“这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如意、两个秦姓村、六首盘尊、古帝钱,还有那柳家!”
曹景休呢喃自语一声,然后便离开了李府,也离开了上城县,直奔林清县而去。
时光倒流之前,他因古遗迹之事,滞留在了坤野山,无缘前去一窥究竟,那么这意外时光倒流之后,却是不能错过了!
身为武道大宗师,曹景休实力毋庸置疑,和怪异是没法比,但就以人族武道的轻功等各种技艺而言,曹景休已经达到了天下无双的地步。
日落,日升。
当第二天的太阳,高悬上空的时候,曹景休已经满头是汗的出现在了林清县的县城门口。
五年前的林清县依旧繁华。
毕竟林清县的繁华,来自此地的各个大户人家,而不是像上城县那样,依附于那一条铁轨。
曹景休走进了林清县,便直奔徒剑山,他正要上山,却突然看到一个满身酒气的人从上面掉下来。
他便伸手接住,然后看了一眼这这人的打扮。
这人年纪不小,已是不惑之年。
满脸络腮胡旭,不修边幅,很是邋遢,但喝得起酒,这说明这人并不是穷。
腰间有佩剑,手上有茧子,身体中还有微弱的内力,这是一个武道好手!
整个江湖的习武之人,十几个练武的,才有一个能练出内力的。而十几个练出内力的,不见得能全部活到不惑之年。
曹景休顿时心里有数了。
这多半是徒剑山上的一个酒鬼,而且这个酒鬼的身份还不低。
至于为什么能确定这个酒鬼是徒剑山的,而不是被徒剑山的弟子给扔下来的?
这很简单。
酒色财气,样样动摇武道意志。
因此千年以来,曹景休是能避就避,能不沾就不沾。论对武道的执著,曹景休自认为没人比得上他!
而大多数修行有成的练武之人,尽管没曹景休这般能坚持,但也不会像这个酒鬼一样,喝得让人扔下来都不知道。
那么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导致一个武者如此呢?
无外乎心气丧尽!
而会如此的,大概也就这个时候的徒剑山弟子了……
将“家父白三水”挂在嘴边,精通变脸绝学的白应秋,可是说起过,五年前的徒剑山,正是整个门派完全没落的时候。
曹景休看了一眼这个酒鬼,便拎着他上山了。
徒剑山的山门依旧高大,但随着辉煌远去,这山门也显得破败不已。这个季节本不该是一地的枯枝败叶,但徒剑山的山门内,却满是这样一幅面貌。
这说明,这一地枯枝败叶,都是去年冬天,甚至前天冬天,残留下来无人清理的……
整个徒剑山也没什么人,几座屋舍因此显得孤零零,平添了几分空寂。
不过并非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