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休的人缓缓落下,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小钱安寺的寺门口,看着已经注视到这边的人群。
他的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找到了李瓶儿。
这个势利的少女,此时花容失色,一副惶恐不安至极的模样。
惊恐远大于悲伤。
然后,曹景休便直接回去了。
他来到了李府。
李府一切如常,方伯还在书房内,静立不动。
曹景休没有解开对方伯的控制,他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李瓶儿曾经说起过,李福安留下来的那本书。
“李福安平时看的书是什么?这书有什么来历吗?”于是曹景休问方伯。
“老爷平时看的书,是老爷年少时从他师父昆玉真君那得到的一本书!据老爷说,那是他师父真正的真传!只不过世人愚昧,才无人能参透。当年那本书昆玉真君让人印刷后,散播出去数千本,不过自昆玉真君仙逝后,便全都消失不见了。”
曹景休听方伯这么一说,倒是记起来那是什么书了。
因为当年他也得到过这本书。
但看过后,只觉得完全是不知所云,很多地方有悖常理。曹景休记得,那本书里用文字描写到——水流在天上,而人是头在地上,脚朝上的走路。
除此之外,那本书里还描写到——这个世界的人,其实是在不断被吃掉,而不是常人眼中的死掉。
总之非常荒谬!
当初,就是因为这本书,曹景休才会想去拜访一下这位昆玉真君的。不过去了后,却发现那本荒诞无比的书,其实是昆玉真君这个江湖术士用来炒作自身,以及敛财的。
那个时候,这本书只需要五本,就可以购买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
然后,曹景休就感觉自己好像冒犯了。
因为他就是无法参透昆玉真君那本书的“愚昧世人”之一……
沉默片刻,他看了方伯一眼,让方伯继续说。
方伯领命,便赶紧说道:“老爷作为昆玉真君的弟子,手中自然是也有昆玉真君那本书,而在昆玉真君仙逝后,老书手中的书也没了。不过老爷从没和人说起过,其实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这也是他不过是一个佃农的儿子,却拜师昆玉真君的原因!”
“昆玉真君对老爷而言,不仅是师父,更是他命中的贵人,将他拉出了最底层的漩涡。我也不知道这最底层的漩涡是什么意思,总之老爷喝多后,都是这么和我说的。”
许是年纪大了,这方伯说话有些散,不过好在又说回正题了:“老爷之后就仗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将那本书给默写了出来。”
曹景休眉头顿时一挑,他当即问道:“那本书在哪儿!”
方伯闻言,就走到书桌前,明明书桌上什么都没有,但是随着方伯伸手下去,居然凭空拿出了一本书。
然后,方伯面无表情地对曹景休说道:“就是这本了,老爷翻看后,就一直放在这里。”
曹景休惊疑不定。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将书拿过来。
书封面没什么字,而由于这本书经常被翻的缘故,书封面都有些破损了。
将书翻开,只看一眼,曹景休的脸色就微微一变。
他记不起来他当年所看的昆玉真君那本书是怎么样的,但大概印象还是有的,可这本书的开篇,却完全不是昆玉真君那本书。
因为这本书的开篇,是日记格式!
辛丑年,乙酉月,丁丑日。
吾感头脑剧痛,遂去寻医,然数年无果,仍旧头疼。吾无奈之下,只好自学医,历经三载,终得良方。
吾服之,效果甚好!
曹景休:“……”
这写的是一位猛人,在头疼后求医无果,于是自己学医,然后历经三年,自撰一良方。
然后,曹景休翻了一页。
戌申年,壬戌月,寅午日。
吾自服用吾自撰良方以来,多年顽疾固然已去,但不知为何,看这方圆天地,却是越发光怪陆离!
这第二页就这么点内容,写的是这位吃自撰良方的猛人,医好了自己的头疼,但看这个世界有点不对劲了。
于是,曹景休就翻到了第三页。
庚戌年,丁亥月,辛卯日。
吾多番观察,终于确定,非吾神昏,而是此方天地有大恐怖!
这第三页写的是这位猛人确定这个世界有问题。
看到这里,曹景休已经双眼凝重起来了,因为这固然变成了日记形式,但是这三篇日记所串联起来的内容,就有些类似他对那本书曾经的印象了。
于是,他翻到了下一页。
依旧是日记,不过这一页的记叙很多。
“那端坐于县衙之中的县太爷,实则为虎头人身的qín_shòu,餐餐食人。但不知为何,其妻儿却皆人形模样?不过虽是人形模样,但其妻儿与众衙役,都是在为虎作伥,为这虎头人身的qín_shòu,祸害此地乡民!”
“有朝中贵人来此上香,吾为乡绅,得以在侧道上恭迎。吾趁机瞧去,只见一个怀胎数月的美貌女子从轿上下来,然而怪异之处,却是这女子的大肚子若隐若现,好似没有她没有腹部的血肉。而在这透明一般的肚子之中,是一满是粘稠长须的年幼怪物。”
“莫非此为龙种乎?”
“吾惊骇之下,遂连夜逃走,往西北向而去,所见种种,具是大同小异。”
“一地父母官,必是虎头人身的异类形态,吃人饮血,而此地乡绅衙役,具是为虎作伥者。且若哪个乡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