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着干嘛,我们赶紧去求皇后娘娘!”
赵忠闻言绝望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生机,望向张让等常侍催促道。
“蹇大人,外面数万皇城军随时都有可能攻进西园,那边还得麻烦你过去亲自坐镇......”
张让没有回答赵忠的话,而是转头望向一旁的蹇硕说道。
“好的,某这就过去......”
蹇硕说完,就在他准备转身的刹那。
忽的背心一痛,只见一柄长剑,从他的后心穿胸而出。
“张大人......你......”
蹇硕双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一向荣辱与共的张让会突然对他偷袭。
“蹇大人,你是西园上军校尉,只有你有权利调动西园军伏击大将军......
我们只有带着你的人头,去向何皇后求情,才能平息何屠夫的怒火。”
张让没有回避蹇硕不解的目光,他低声喃喃道。
“噗!”
蹇硕听了张让的解释,气得一口鲜血pēn_shè而出,身躯仰后重重倒了下去。
“高大人,现在唯有你能救我等性命......”
张让用剑将蹇硕的人头割下,放于木盒之中,他捧着木盒向高望躬身一礼。
“这......这......”
高望看着不远处蹇硕的无头尸身,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赵忠,段珪,其他常侍也都如同高望一样,全都被张让这番狠辣的手段,给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十常侍,他们在皇宫,西园,朝廷,地方,无论是面对怎样的困难,怎样的对手,都是一个荣辱与共的整体。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张让会对蹇硕动手,而且还是背后偷袭,当着他们的面斩掉其头颅。
这样冷漠无情,不择手段的做法,实在太颠覆诸人的心理。
“高大人,西园数万皇城禁军,将西园团团包围,何进是抱着彻底覆灭我们宦官一党,顺势捧皇子辩登基帝位的野望。
现在我们想要活命,别说割西园上校蹇硕的人头,就是躺在病榻上的皇帝陛下,也得真的驾崩不可!
我们只有将西园的兵权交出去,皇帝的宝座让出去,才能在何屠夫那里赢得一丝活命的希望!
皇帝废后的事情,皇后娘娘恐怕已经知道了。
让何屠夫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最后将一切事情全都推到蹇硕身上,给何皇后与何屠夫一个台阶下......
这是某现在能够想到,唯一让大家活命的办法。”
张让捧着蹇硕的人头,再次深施一礼道:“高大人,我等的身家性命,便全仰仗你了。”
“高大人......”
这时候其他常侍也全都回过神,他们一个个起身,向高望躬身一拜,悲声道:“我等的身家性命,便全仰仗你了。”
“某这就去面见皇后娘娘......必不让张大人与各位大人失望!”
高望看了张让一眼,再一一扫视屋内的其他常侍,最后伸出有着颤抖的手,将装着蹇硕人头的木盒接了过来。
张让望着带着蹇硕人头,转身离去的高望一会,最后目光移向灵帝刘宏的寝宫。
低声说道:“走吧......主仆多年,我们去送陛下一程......”
其他常侍闻言,也全都将目光望向同一方向,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一代帝王,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病榻上,真是可悲又可叹。
......
长乐宫,何皇后静坐在珠帘后面,望着下面悲泣不已的老奴,眼眶有些湿润。
高望一头苍白的头发散开,额头早已是磕的血肉模糊。
宫殿灯火的微光下,他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看上去十分可怜。
皇宫内院,更多的是利益,向来少有感情。
但是在何皇后最艰难的几年里面,却都是面前的老奴,陪伴在她的左右。
每当她在董太后那里受了委屈,亦或是与王美人发生争执,心里不畅快的时候,高望都会想办法帮她打击王美人,董太后的气焰。
她能报仇毒杀王美人,能够在后宫力压董太后这个婆婆一头,高望在这些事情上居功至伟。
“高望......这些年本宫可曾亏待过你?本宫对你如此信任,你为何要合着张让等人,谋害本宫的大哥?”
何皇后用手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双目含着泪,声音发颤的喝问道。
跪在地上半个多时辰,何皇后一句话都不肯说,本已经绝望的高望,顿时看到一丝生机。
他连忙放声大哭道:“皇后娘娘,老奴怎么会害大将军呢?都是蹇硕那狗贼,合着董太后,陛下,想废掉娘娘的后位,假传陛下诏令,意欲密谋对付大将军......
老奴就算有天大的狗胆,也不敢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大将军一定是听信不实的谣言……
这事真的跟老奴没有一点关系!请皇后娘娘为老奴做主!”
高望哭的嗓子都嘶哑了,眼泪,鼻涕合着额头上的乌血,模样可怜至极。
何皇后一听刘宏要废她的后位,心里对他虽早已没有半点夫妻之情,依旧有些心寒。
深吸一口气,何皇后收拾心中复杂的情绪,沉声问道:“蹇硕何在?”
“老奴不敢包庇蹇硕......他的人头在此......”
高望见何皇后语气已经少了几分冰冷,听到她问起蹇硕的事情,也不顾早已跪地发麻的膝盖,连滚带爬的抱着木盒,就往珠帘那边移动。
“秦岚。”
何皇后给一旁女侍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