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车马以备好。”
只见在何府的门前,五匹高大俊雅的棕马,拉着一亮华丽的马车,横亘在一旁。
跟随马车而来的,还有八百身披重甲,手持盾牌,长枪的护卫军。
这些护卫个个身形高大健硕,神情冷峻,目光透着丝丝精芒,一看便是身负武艺的高手。
何进闻言向管家何泉点点头,没再与荀攸多言,在诸人的注视中踏上马车。
“西园。”
随着马车内何进的声音传出,近千人的车队浩浩荡荡,向西园皇城方向驰去。
“砰!砰!砰……”
重甲卫兵踏着沉重的步伐,踩踏在街道的地面上,发出一阵阵金属碰撞的闷响。
街道两边的行人,看到大将军何进的旗帜,都远远的向四周回避。
整条宽敞的街道,响彻重甲卫兵的踩踏声,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碾压声。
......
西园四门,南门是通往西园的主门。
大红门前古树参天,绿树成荫,西园的宫门足有两丈多高,处处透着皇家的庄重与奢华。
南门城楼上,蹇硕双手扶着墙垛,遥望着大将军府方向。
如果细看会发现,他此刻的身子正在微微的颤抖。
正如张让所言,今日假传陛下口谕,召唤何进入西园,是一场生与死的大决斗。
如若不幸败了,以何屠夫霸道凶残的本性,他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蹇大人毋忧,末将已安排一营两千西园卫军,埋伏在南门各处,只要何屠夫踏入大门,必让他身首异处!”
站在蹇硕身边的西园上校营一名小将,见蹇硕神情忐忑,靠近小声说道。
“该准备的,我们都已准备好。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不是何屠夫死,就是我蹇硕亡!”
蹇硕闻言一咬牙,紧握着腰间的剑柄,转身藏匿在西门的暗楼中。
......
砰砰砰!
下午,申时一刻。
何进的车队,在夕阳的光辉下,来到西园南门。
“大将军......”
马车刚靠近西园,便见一个小黄门,踉踉跄跄的小跑过来。
何进掀开金色的珠帘,从马车内走出,刚准备进西园大门。
忽的,听到一个小黄门的声音,顿时止住进去的脚步。
他眉头微蹙的问道:“小六子,何事慌慌张张?”
小六子呼吸有些局促,他极力克制心中的惊慌,颤声道:“大将军,切莫进西园!张让,蹇硕,已在西园内暗藏重兵,意欲谋害大将军!”
“这群狗贼真的胆大妄为,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何进一听额头顿时冒出豆大汗珠,那张粗犷的脸上,又惊又怒。
“日前董太后带着皇子协,过来看完陛下......董太后他们走后,陛下震怒......要......要……”
“陛下要做什么?小六子你尽管直言!”
何进闻言眉头紧皱,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揪住小六子的衣领催促道。
何家因为皇后何莲一举成为当世顶级家族,他何进更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大汉兵马大权的大将军。
如今黄巾败亡在即,何进的声威一时无二。
这个时候,何进的权势已经盖过卧病在床,终日不朝的灵帝刘宏。
小六子被何进揪着衣领,以为凶残的何屠夫要对自己动手,吓得魂不附体道:“陛下......陛下出言,要废了皇后娘娘......”
“昏君!!!”
何进一听顿时怒不可歇,一双冷冽的眼眸,瞪的如同两只铜铃一般。
“大将军,十常侍敢假传皇帝口谕,召唤大将军入西园。
恐怕他们也是听到陛下欲废皇后娘娘,夺大将军兵权,才敢行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将军,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待陛下废后诏书一公布,后悔晚亦!”
何进的贴身护卫军统领,见他犹豫不决,在旁立即出声说道。
“张茂!传本将军令,陛下驾崩,十常侍密不发丧,假传陛下诏令意欲谋害本将!速去调皇城禁军将西园围了!”
何进略一沉思,那双冷冽的眼眸微眯起来,向一旁的护卫军统领吩咐道。
小六子:“......”
灵帝刘宏只是病危,还没死呢!
但是这种大实话,他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末将谨遵大将军令!”
张茂翻身上马,带着一队卫兵快速,向皇城大营疾驰而去。
皇帝死没死,他不在乎。
张茂作为何进的心腹将领,他绝不能坐视皇后被废,何进兵权被夺的事情发生!
灵帝病逝,他的继承人,必须是何皇后的儿子,何进的亲外甥皇子辩!
这是何进外戚一党,所有文臣武将们的心声。
......
太乾殿内,张让,蹇硕,高望,赵忠,段珪等十常侍,全都一脸死灰的跪坐着。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道。
刚才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何进应召来到西园,但是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又退了回去。
更可怕的是,何屠夫疯了!
他直接带领数万皇城大军,将整座西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对外出言说:皇帝驾崩,十常侍密不发丧,意欲谋害本将!
“查出来了没有!是谁泄露风声???”
坐于主位的张让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望着蹇硕一字一句的问道。
皇帝驾崩密不发丧,意欲行刺大将军!
这样的罪名一旦落下,他们不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