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思各异,山呼万岁,从地上爬了起来。
马扩为两河宣抚司参议官、河东路经略副使;林风为两河宣抚司参议官,河北路经略副使;杨进为河东路忠义军前军统制;王彦为河东路忠义军左军统制;孟德和焦文通也都是各司其职。
至于陈东和欧阳澈,则是在李若水手下效力,分别担任通判和典史一职。
张宪、王彦等人对望一眼,各自分开。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官职,看起来皆大欢喜,实则掣肘者猛增。朝廷,已经担心王松弄权了。
尤其是军中有了监军和宣抚判官,王松统兵之权,被大大削弱了。
再加上一个李若水接管财粮大权,忠义军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张叔夜笑道:“各位同僚,恭喜了。还请各位上下一心,共扶我大宋社稷!”
张宪赶紧肃拜道:“下官多谢皇太子、张相公。现在王相公不在,就请皇太子和张相公于天子左右,力奏提拔,下官能有今日,铭心刻骨,不敢有忘!”
大家互相道喜,心中都是心满意足。孟德、焦文通、林风几人终于遂了心愿,平步青云,成了军中高官。
许多人脸上都有一丝尴尬之色。众人都是得以封赏,王松这个两河宣抚使,功劳赫赫,却是两手空空,只是只言勉励,在圣旨中一带而过。
朝廷把皇太子赵谌、张叔夜二人插进来,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掣肘于他,以免他夺得军中的军权。
王松的一众老部下更是愤愤不平,人人脸上带有不豫之色。
张叔夜看了看堂中褚将的脸色,咳嗽了一声道:“王松相公劳苦功高,等他回来后,圣上有密旨,皇太子会单独给他。”
新任的河东路观察使、太原府同知张俊板着脸色道:“诸位须知,即便各位升居要职,立有战功,也应记得为朝廷、为陛下分忧。晋升的番人将领,更应该洁身自好,不要以为有王松,就能为所欲为。”
林风脸色大变,脸色也红了起来。
“张观察使,王相公说过,我忠义军中无番人一说,只有汉人。我等血战数场,自认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良心。你在这里如此说辞,到底是何用意“张观察使,休要胡言乱语,快快退下!”
另外一名文官却不管不顾,走出来继续言道:“张观察使所言非虚。番人工于心计,狡狯为谋,其性朝秦暮楚,首鼠两端。金人之所以不断攻宋,皆番人及中原叛逆协谋所致。文如时立爱、刘彦宗、韩坊等,武将则以郭药师、耿守忠、董才为首,如此这般,金人焉能不知我朝虚实,焉能不势如破竹,我大宋也几欲灭国。”
靖康元年,金人两次南下,东西夹击,东路常胜军郭药师倒戈投金,西路耿守忠、董才开城纳降,东西两路,势如破竹,包围了汴梁城,若不是王松神兵天降,大宋亡国恐怕已是必然。
林风脸色通红,愤然道:“这位高贤,如你所说,女真铁骑南下,兵临东京城下,都是我北地汉儿的过错了“正是如此。番子凶残好杀,北地番人为虎作伥,甘为驱驰,乃使我中华有此大祸,难道本官说错了吗“李参议官,圣上派你到河东,难道是徒逞口舌之快吗?再有胡言乱语,军法伺候!”
李姓官员悻悻退下,林风、孟德等人脸色铁青,堂中气氛紧张之极。
赵谌开口道:“诸位,大家都是军中同僚,有些争吵也是平常,还请诸位不要放在心上,共御金人,大局为重。”
张宪也赶紧打哈哈道:“皇太子,张判官,兄弟们都是些军中粗汉,动拳头都是平常,更不用说争吵几句。他们都是爽直的汉子,诸位也不要在意。”
张宪朝林风使了个眼色,林风上前肃拜道:“皇太子贵为忠义军都统制,节制一切军务,小人等自然以皇太子军令马首是瞻,共抗金人。”
张俊等随行官员也肃拜道:“谨遵皇太子军令!”
赵谌毕竟年幼,见无人反对,便喜道:“张都统,忠义军大破金人,收复太原城,旁边的这些御酒、绸缎、还有金牌、金银器都是圣上赏赐。张都统,这是赏赐的名册表,请你过目。”
张宪接过名册,递给一旁的林风,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林风无奈接过。
张宪道:“多谢圣上赏赐。皇太子,府邸已经收拾好,还请皇太子等先去歇息,下官好安排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