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张宪刚才的话,还在众人耳边回响。
“距离王相公带兵离开,已经足足有九日。按照此前的部署,末将也该带兵出征了。”
众将的目光,都是看向了大堂上的赵谌等人。
第一次,众将觉得有些不适,中间是皇太子,左边是张树夜,右边是秦桧,下首还有李若水和张俊,熟悉的场景荡然无存,心中的亲切感也消失殆尽,想要说些什么话,也只能憋在了心里。
今日一早,军中的许多将领纷纷被免职,被赵谌从京城带来的禁军军官所代替。军中也是发下通告,一切都以皇太子的军令为准,任何将领不得僭越。
众人惊诧之余,也是无可奈何。皇命不可违,尤其皇太子亲临坐镇,除非众人造反,否则即便王松在此,也要斟酌三番。
只是上面这一番操作下来,众将心中惊惧,人人自危。
“皇太子,按照此前王相公的军令,小人现在应该带人前往府州,与王相公会合。请皇太子下令,小人好率众前往。”
看到赵谌等人久久没有回复,张宪上前一步,大声又重复了一遍。
王彦也是上前朗声道:“皇太子,诸位相公,番子侵我大宋,烧杀抢掠,百姓流离失所。王相公挥军北上,乃是解河外三州之围,事关重大,还请皇太子速速发兵,共抗番贼。”
赵谌假装沉思一下,眼光转向了旁边的张书夜、秦桧和张俊等人。
“此事万万不可!”
秦桧勃然变色,大声说道:“皇太子万金之躯,如今太原新旧两城只有三万多人马,一旦金兵来袭,如何抵挡?”
王松部下这些骄兵悍将,眼里只有王松,他堂堂皇帝近臣,忠义军监军,这些人都敢当堂讽刺,恶语频频,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松屡次羞辱于他,二人早已是水火不容,预知对方于死地,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又岂能错过!
张宪赶紧道:“皇太子,小人只带一万军马,城中还有两万五千人马,即便坚守半年,也不成问题。此乃王相公此离开太原前的军事安排,若是小人误期,恐怕大军有难,王相公也会有危险。”
“笑话,王松会有什么危险?”
张俊在一旁冷冷说道,脸上满是讥讽的表情。
“你们就不要固执了。王松攻城略地,战无不胜,还要你为他操心。如今皇太子在此,一切都以他的安危为重。”
焦文通终于忍不住,指着眼前诸位大臣,怒道要是王相公有事,你们就是大宋的罪人,百姓也饶不了你们!”
王彦苦求道:“皇太子,张判官,番子视王相公为心腹大患,王相公去了府州,番子必会集重兵围剿,一旦折可求失约,王相公危矣,大宋危矣!”
“此事……”
赵谌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睛又转向了张叔夜,似有询问之意。
“张都统,太原城中只有三万余人,保护皇太子已是略有不足。若是再派出军伍北上,皇太子的安危,谁来保护“况且我等刚到,城中诸事繁杂,还望张都统在旁协助。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张宪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会来这么一出。两万多人,足可以护卫太原城半年,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
“皇太子,诸位相公,小人只带五千人去,城中留下三万士卒,诸位以为如何“若是没有援军前往,王相公孤军奋战,恐怕会凶多吉少,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各位相公开恩啊!”
“小人也愿意前去救助!”
“小人愿意率兵前往!”
众将大声请命,孟德更是上前大声道:
“皇太子,我和焦文通兄弟部下兄弟,都是太行山中的义军。我等率部下兄弟前去增援,皇太子不会阻拦吧?”
堂中众人都是一惊,张叔夜眼睛一瞪,大声怒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等已是大宋朝廷的臣子,怎么可以说走就走,真是岂有此理。还不退下!”
孟德和焦文通还要上前,王彦和林风等人,赶紧拉住了二人。
孟德急的落下泪来,他痛心疾首,哽咽道:“这些奸臣到此,什么事都做不成。王相公两万大军,对抗十余万金兵,情形堪忧啊!”
焦文通“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皇太子,你就问坐太原城中,坐等大军凯旋的捷报。一万人马足矣,皇太子开恩啊!”
“此事休要再提!”
秦桧大声喊道:“到底是皇太子的安危重要,还是王松的莫须有重要?再说了,府州还有折可求,难道他不会让王松进城。休得胡言,还不赶紧退下!”
张宪也是上前跪下,恳求道:
“皇太子,王相公国之长城,大宋可以没有我等,但不能没有王相公啊!皇太子,就让小人带兵出征吧!”
“花言巧语,耸人听闻!”
张俊也是大声怒喊道:“王松国之长城,皇太子乃是我大宋储君,孰轻孰重,你心里有数!左右,将这厮赶出去,快些!”
赵谌似有不忍,看到一旁古井不波的张叔夜,终于闭上了嘴巴。
张宪目瞪口呆,痛哭流涕,嘴里大声喊道:“奸臣,你置王相公安危于不顾,携私报复,大宋危矣,百姓危矣!”
“奸臣当道,你们要毁了大宋的万里江山吗?”
孟德戳指骂道,若不是周围人阻挡,他的长刀已经拔了出来。
“将这些反贼统统拿下,关入大牢!”
秦桧等人都是怒不可遏,秦桧大声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