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我想要喊住这个女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发出短促的一声呼喊。但她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原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她回头看了看。
看着她那明亮的眼睛和熟悉的脸,我确定了,那就是我曾经的女学生燕子。
不知是那声呼喊太轻,太犹豫了,还是根本不是她,她没有理我,又回头继续往前赶路。我冷静下来想,谁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呢?
我眼看着女人拐弯就要走进另一条小路,来不及思考,只能跟进去。我暗暗想着,不如先观察一下,如果是燕子,再打招呼也不迟。
女人走进的这条小路很昏暗,不知道是不是天渐渐起雾的原因,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她走得很快,我跟在她身后有些忐忑不安,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和她打招呼。
没过多久,到了一个分叉路口,她没有犹豫直接拐进了一条更加漆黑的小巷子,看上去似乎连路灯都没有。
不过看着她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这条小巷是条水泥路,我穿着皮鞋,踩上去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我只能远远地跟着。但在前面走的女人却十分轻盈,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走着走着,我看到前面的一排房子闪着微弱的光芒,女人走到最后一家门前,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和他隔着不远的距离,听到她关门的声音,有些急了,想着要不要直接喊一声。但是身边昏暗的环境却让我再一次退却了,万一不是她呢?呼喊声引起邻居的反感就不好了。想来想去,我决定先记住这个地方,等白天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来拜访。因为是最后一家,很容易记住,不用找特殊的标志作记号。
“外面是谁?妈妈,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一个男人在门口站着。”门内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赶紧离开了。重新回到热闹的大街上,我才松了一口气,确认了小路的方位,跳上公交车回了家。
到家后已经很晚了,妻子和孩子早已睡着,我也躺下来,熄掉灯,闭上眼睛。睡意迟迟不肯来,我的脑海里一直都是燕子那个女人的身影,还有女孩喊妈妈的声音。
这件事我没有和任何人提及,就是妻子,和她说过一次就没有再开口,我甚至有一种害怕被人撞见的尴尬。
虽然我想知道关于她和老友的情况,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很奇怪,可能会打乱我的生活,终于我一忍再忍,决定忘了它。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恢复了我的生活,终于不再想那件事,只是我的睡眠不太好了。
又过了一个周末,我和一位同事在青山区一家有名的小吃店吃了饭,我们为了吃到美味的小吃,特意大老远跑来的,吃完了后,又去茶室喝茶去去油腻,茶室在我们回去的公交站附近。
我之所以将这些细节都说得很清晰,只是证明我的思维和记忆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那时候是晚上七点多,天气凉了,夜来得也早了,加上起了雾,外面来往的行人已经不多。我和同事准备走进茶室的时候,里面刚好有一波客人走出来,我连忙侧身给他们让路,那几个客人走下台阶后,我喊后面的同事赶快跟上来。就在我们想进去的时候,结果又走出来一个客人,那是一个女人,由于背着光,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我也没想去看。我又侧开了身子,想让她先过去,她往台阶下走,渐渐地我就看到了她的头顶,她有一头浓密的秀发,上面别着个大卡子,也许是头发太顺滑的缘故,卡子掉了下来,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咔哒”的一声,可是那个女人好像没有听见,继续走路。我急忙把卡子捡起来去给她。
“哎。”
我喊着,跑到她身旁。
那女人微低着头,由于没有了卡子,秀发滑落下来,遮住了一半脸,再者由于这个位置路灯光线波及到很少,我没有看清她的面容。她接过我手里的卡子,说了声“谢谢。”我说没什么。那女人急匆匆走了,手里抓着卡子,并没有重新戴在头上。
她说话的声音使我为之一震,是燕子的声音,虽然事隔多年,但我依然记得她的嗓音,那种柔弱动听的音色,我盯着她的背影,看她走路的姿态,和那晚那个女人一模一样,而且衣服好像也是一样的,茶褐色的竖条纹衣服,难道又是她?
“快进来啊!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同事开始催我了,我只好走进茶室去。
服务生引我们到一个位置上,我开始询问她刚才是不是有个穿茶褐色竖纹衣服的漂亮女人在这里喝过茶?
“她多大年龄啊?”
服务生问我。
我说:“二十三四吧。”
服务生拧起了眉头说没有这样的客人,从傍黑时分到现在她还没见过有年轻女人到这里来,倒是接待过几个上了年纪的太太,年轻女人哪有喜欢喝茶的,她们都喜欢喝奶茶。
我心里疑惑极了,一晚上都魂不守舍,如果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那一定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
回到家,我忍不住翻找老友的联系方式,我记得把他的电话记在一个小本子上,那些年还没有微信,他又不玩qq,我们只电话联系过,本来他的号码被我记在电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