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宫出来之后,宋芸便先回了尚仪局。
她有几句话,要托人带去储秀宫。
如今她刚从东宫出来,又得了太子妃的吩咐,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
所以派个尚仪局的宫女,去储秀宫给安贵妃带话就行。
交代好人之后,宋芸便让她拿着自己的令牌,去了储秀宫。
这个时候,前殿突然有宫女过来,想要求见于她,说是带了外头的人进来。
宋芸没有犹豫,马上让身边伺候的赵尚服,把人请了进来。
宫女把丫鬟带了进来,那丫鬟是宋府里伺候的小丫鬟,娘亲院里伺候的小丫鬟采月。
采月一瞧见宋芸,马上走了过去。
环视了屋里一圈,发现屋里人多眼杂,实在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
看了眼面前的宋芸,宋芸马上就明白了采月的意思,采月这是有话想要同自己单独说。
递了个眼刀给赵尚服,赵尚服马上就明白了尚仪大人的意思,带着屋里伺候的宫女女官,就先退了出去。
瞧着屋里的人去了大半,宋芸心里还是不大放心,拉着采月的手,去了隔壁的耳房。
有什么话,在耳房里说了就行。
“大姑娘,奴婢是得了夫人的吩咐,这才入宫来的。夫人想要让大姑娘,请个太医回府。夫人这些日子身子不大爽利,总是腰酸背痛的,喊了外头的大夫来瞧过,也不见好。”
“夫人想着,若是能请了宫里的太医入府看诊,或许能药到病除。”
赵氏并没有交代采月,借用宋芸请了太医回府,是为了给白荷的老母亲看病的。
所以就谎称自己有病,宋芸担心自己,一定会请了太医回来的。
一听采月说夫人身子不大爽利,宋芸心里马上就慌了,外头的大夫都瞧不好,这宫里的太医,就能够瞧好吗?
唤了方才出去的赵尚服进来,把自己的令牌拿给了赵尚服,让赵尚服拿着自己的令牌,去了太医院请太医。
到时候她随着太医一块出宫,一起去宋府看看。
把夫人的消息带到之后,采月也不便一直留在宫里。
宋芸亲自写了一封信,叮嘱让采月把那封信亲自交到夫人的手上之后,宋芸就让赵尚服送着采月出宫了。
……
安心斋里,赵氏这几日身子的确不大爽利,并非是特意编出来,诓骗宋芸的话。
赵氏这几日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拉了几日,整个人都虚脱了。
靠在身后的贵妃椅之上,就不愿意起来。
“夫人,采月已经回府了,采月顺利把消息递到了大姑娘身边,还拿回了一封大姑娘亲自给你写的信。”
芸儿竟然写了一封信给她?
难不成是有些话不方便说给采月听,特地写在信里,拿回来给她看的吗?
迟疑了片刻,赵氏还是让李婆子请了采月进来,有几句话,还是要单独问问采月的好。
进了屋里,采月对着靠在贵妃椅之上的赵氏,福过一礼之后,就把怀中的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了赵氏身旁伺候的李婆子。
“夫人,这便是大姑娘写的那封信了,大姑娘交代奴婢,说要奴婢一定把这封信,亲自交到夫人手上才行。”
李婆子接过采月递来的信,马上又递给了身后的赵氏。
接过信,赵氏马上就拆开信来,细细地看了一番,宋芸写给她的信。
宋芸在信中说,陛下在边关已经重病不起了,如今陛下身边,只有太孙一人陪着。
若是陛下真的遭遇不测,突然崩逝,那么在京中的汉王的势力,赵王的势力,一定会蠢蠢欲动的。
宋芸之所以写了这封信,让采月带出来,其实也是在提醒宋老爹。
让宋老爹千万别着急站队。
看过信后,赵氏把目光,又投在了采月身上。
“姑娘除了亲自交给你这封信,可还同你说了什么?姑娘可说了,什么时候请了太医出宫。”
采月在心中回想了片刻,想到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之后,就如实禀道。
“夫人,大姑娘除了把这封信交给奴婢,就没有再说其他什么了。不过大姑娘说了,这次请了太医回府,大姑娘会随着太医,一起回府。”
听到这里,赵氏心头突然震了一下。
怎么芸儿突然想着要出宫,来看她呢?
若是让芸儿知道,她让芸儿请了太医回来,不是为了给他看病的,而是给白荷的老母亲看病的,不知芸儿会不会责怪与她?
不过既然是瞒不住芸儿的,让芸儿早一步知道,也未尝不可。
翠微居里。
宋锦刚用过晚饭,准备去安心斋见见赵氏,她打算求了赵氏,让赵氏和宋老夫人说说情,让宋老夫人先放了被关押在柴房里头的白荷。
那些东西,纵然是白荷偷的,可白荷也是有苦衷的,才会偷了那些东西,拿出去典当换钱的,这件事情,确实情有可原。
宋锦去到安心斋的时候,赵氏已经歇了下来。
李婆子守在屋外,不许宋锦进去。
“姑娘,算是老奴求你了,不要让老奴为难了。老奴不能放姑娘进去的,还请姑娘在外头等着吧!”
不能放她进去?
为什么不能放她进去?
宋锦看了李婆子一眼,拉着李婆子的手,把李婆子拉到了一旁。
到底娘亲为什么不许她进去,她一定要找李婆子问问清楚才行。
还没等宋锦开口说话,李婆子就大致猜出来了姑娘的来意。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