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若珊低头思索起来,良久,她抬起头来:“虽然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信。”
徐彦卓点点头,他看得出来,胡若珊并非敷衍他,而是真的相信他,这让他突然有了一丝感动。
“你知道吗?”胡若珊悠悠道:“之前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我却能感觉到你身上有着一种强烈的孤独感。”
徐彦卓浑身一氈,一点都没错,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多年了,但他始终无法融入这个世界。因为,这不是属于他的世界。虽然,他并没有给我任何人提及,但他不能不承认,自己的确很孤独。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你的内心是怎样想的。但是,我知道一点,当你无法改变命运的时候,只能去顺应它,而不是逃避或抗拒它,这样最终折磨的还是自己。”胡若珊面上带着苦涩,轻声问道“不知你可赞同我的话?”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也承认你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徐彦卓叹了口气道:“可有些事情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到的。”
“可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难!”胡若珊接口道:“你试试或许就会发现,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也是不错的。当年,我也有过像你这样的情形。唉,不说这个了……”
胡若珊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道:“若你有时间。我带你去个地方,如何?”
“去个地方?什么地方?”
……
理塘,藏语意为平坦如铜镜的草坝。因县内有广袤无垠的毛垭大草原而得名。被誉为“马术之乡”格萨尔王的后裔,马背上的民族,也是人们常说有“康巴汉子”的聚居地。
踏着春雪行走在雪域小城的大地上,徐彦卓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多亏胡若珊给他们每人找来一件羊皮藏衣,才让他有了一丝暧意。此时,徐彦卓就站在理塘县城西南边远眺,两三百公里以外也能观见那群峰绵延逶迤间。主峰高耸入云的壮景。主峰白雪皑皑,在阳光照映下,金光闪闪。
“那便是有康南第一峰之称的格聂神山。在整个藏区的神山中,她被封为“第十三女神”,是藏区有名的神山圣地。”立在徐彦卓身旁的胡若珊似乎对这里比较熟悉。
“你知道六世**仓嘉央措吗?”胡若珊问道。
徐彦卓点点头。
“他曾经为理塘写过一首诗!”说话间,胡若珊已经吟诵起来:“那一日闭目在经殿香雾中。慕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及你的指间,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度,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胡若珊的声音很好听,吟诵的也很是投入,徐彦卓听得不由有些痴了。他们身后的袁锐与弄月含月姐妹俩。虽然不大懂是什么意思,但其中的韵味他们还是能感觉的到。
“走!”
“去哪里?”徐彦卓问道。
“冷谷寺!”
胡若珊丢下一句话。便向前行去。
徐彦卓摇摇头跟了上去,袁锐与弄月含月姐妹俩紧随其后。
看着山峰在眼前,但要走进它却还远着呢。他们翻过插满经幡的山坡以为就能看到格聂山下的冷谷寺,谁知前面又是一个更加开阔无垠的大草原,草原上几条深浅不一的小路弯弯曲曲向前延伸进一片茂密树林中没了踪影,看来冷谷寺还在遥远的前方呢。
沿聂雪山上飘落而下的冷风,整个草坡散发着一股沁心气息。远处一座山峰腰间的岩石在渐渐西去斜阳影射下呈现出五颜六色。巨大的格聂山体已遮住夕阳西下散发的余光,天色黯淡下来,山路不断崎岖、海拔不断提升,阴沉的密林里不时传来几声似鸟非鸟的鸣叫声。
五个人在接近60度的坡上,攀着石头上行,胡若珊在最前面带路。徐彦卓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胡若珊,竟然体力出奇的好,走这样的山路,竟然如此轻松。
“主人,小心!”徐彦卓的身后的含月突然尖叫起来。
徐彦卓抬眼向上看去,刹那间,一阵阵山崩地裂的轰响由上而下,脚下的地动山摇,天啊!一块直径约1米的巨石正从上面飞滚而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彦卓一把揽住胡若珊的腰,狼狈地向一旁滚去。袁锐与含月姐妹俩也快速闪到了一边,轰隆隆的巨石与他们擦身而过,跌下山崖,碰撞出的石屑飞溅在了他们身上。这一切的发生仅仅两秒,这是令人窒息、令人晕眩的两秒,生与死的两秒!
愣了好一会,胡若珊才从徐彦卓的怀中钻了出来,站起身来红着脸朝着徐彦卓轻轻说了声:“谢谢!”
徐彦卓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到了前面的一个垭口,五色经幡和风马旗在随风飞扬。远处两座巨大而陡峭的山谷中间,一座背山而建、错落有致的寺庙赫然耸立,大殿的金顶在最后几道斜阳照射下发出点点金光,似乎在向他们召唤。
“这就是冷谷寺!”胡若珊指着不远处的寺庙道:“作为白教发祥地,高僧想德为求功德圆满都要到格聂圣山,冷谷寺朝拜、取经学法。冷谷寺西北角6公里外有格萨尔王遗址及其试剑之石和使用过的餐具,以及在石上留下的手印和脚印,王妃珠牧的帐蓬、坐椅,还有传说中的格萨尔王手下大鹏将领的岩石化身,栩栩如生孔雀开屏之山景,在神话传说的融洽中,一切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