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建安帝心中已经肯定,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一系列的事情,或许单凭当年的事情可以看成是针对对苏新远或者淳于丞相的,可是加上近期的粮食与兵器的话,事情远远没有那样简单。
当年的苏新远一死,边城几乎大乱,北戎的人趁机攻占了两座城池,边城的百姓更是惨遭荼毒,直到威远侯老侯爷出征,花了几年的时间才将战乱平息,可是老侯爷也因为过度的劳累死在了边城。
而那个时候,京城中淳于丞相因为颜轻汀和嘉哥儿的事情也是备受打击,建安帝在朝中一时手边无人,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境地,那个时候,太后一系势力强劲,他花了多少年才将这些人肃清。
建安帝心中闪过太后当年咄咄逼人的面容,一时心情阴郁。
这里面若是加上沈瑶的死,他就不得不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太后了。
难道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肯放过她,一定要将她和身边的人置于死地才可以吗?
淳于丞相一看建安帝的脸色,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皇上,事情的真相还是先探查清楚再说,柘儿去青桐山,恐怕兵部这边还是要劳烦辛大人的。”
辛峰在一旁恭敬的弯了弯腰。
建安帝收回思绪,道:“好,就这样吧,不过苏慕柘这边最好是秘密出京,辛峰,你着力调查兵部,给朕好好查清楚,那些兵器是怎么流出去的!”
“是,皇上。”辛峰躬身退了下去。
建安帝犹豫了一下,看向苏慕柘:“你母亲……”
“皇上,若是没事,臣先告退,回去收拾了即刻就出京。”苏慕柘垂眸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似乎并没有听见皇上的话。
建安帝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好了,你退下吧。”
苏慕柘离开,留下淳于丞相和建安帝。
“莫言啊,他都知道了是吧?”
“皇上,柘儿他并没有心中生怨,只是提到沈瑶难过罢了。”淳于丞相如是道。
“好,对了,晏晏怎么样了?”建安帝点点头,换了话题。
这下轮到淳于丞相眉头紧锁了。
“晏晏还是老样子,见了我也不肯说话,唉,若是知道她心中如此芥蒂,她与柘儿的亲事直接让皇上做主多好,何必臣还点了鸳鸯谱,结果闹成了现在这样。”
“那也是……哎?那不是让晏晏开始怨我了吗?”建安帝刚想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瞪了眼。
淳于丞相讪笑:“那晏晏就算怨您,也不敢生您这样生气是不?再说了,您乱点鸳鸯谱的事情也没少干啊……”
建安帝……
心情晦涩,怎么他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这样失败呢?
两个为儿女愁的人相对而坐,除了下棋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忧愁呢?所以,当天晚上,淳于丞相与建安帝又下了一夜棋,直到天色微明,该上朝了,周山才敢小心翼翼的溜边进来禀报。
然而,淳于丞相不知道,淳于晏不仅仅是因为苏慕柘的事情,而是一直在替自己的母亲委屈和打抱不平,可怜的丞相当时说到沈瑶的时候,一时怀念感慨,却让淳于晏误会了他对颜轻汀的感情,也对夫妻婚姻产生了怀疑,所以才自暴自弃。
因为,淳于丞相后来与苏慕柘讲后半段与颜轻汀相遇相知相伴的时候,淳于晏已经心伤的离开了。
而且,淳于丞相在与建安帝棋盘上厮杀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想到,淳于晏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
苏慕柘从雍和宫告退后,就直接吩咐了随夏回府给他悄悄的收拾了行礼,自己则是直奔洪福寺。
随夏对侯府中人的说辞,苏慕柘要上山陪伴淳于晏,直到为淳于晏的母亲做完法事。
威远侯老夫人听了,心中怒火升腾,将手中的茶盏又摔了个粉碎。
奈何,如今苏慕柘在宫中为皇上当差,她似乎也掌控不了了。
焦氏这些日子,倒是性情不错,走路都带风,原因无他,苏盈有喜了。
只是害喜有些厉害,整日里吐的昏天暗地,贤王太特意请了她去照顾苏盈。
贤王妃王蔷一直也没有动静,早早就禀报了太后和贤妃,给侧妃和妾室们停了药,知道苏盈有喜,她似乎也是欢喜的紧,嘘寒问暖,该做的一点也没少做,不过补品什么的却从来不送,也没有拈酸吃醋,倒是大度又大方,贤惠又得体,让贤王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焦氏也顾不得贤王妃到底是真的大度还是装作大度,苏盈吐成这样,整个人瘦脱了一圈,憔悴得很,再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了,恐怕大人的身体都吃不消。
苏晴磨着周氏想要去看淳于晏,被周氏严厉制止了。
苏晴的亲事已经开始提上了日程,威远侯老夫人亲自出面给物色人选,周氏不想让苏晴再沾染上一点关于淳于晏的流言。
听说,淳于晏跟安阳郡王已经出双入对了。
老夫人被气晕了好几次,出门的时候被人指指点点,奈何苏慕柘似乎不为所动,依然护着淳于晏。
不是周氏心狠,实在是她只要这一个女儿,不得不为她考虑。
再说,淳于晏做的也有些过分了,在她看来,女子如淳于晏这样洒脱豁达是好的,可是如今这样却是有些过于“洒脱”了,完全不符合周氏对于女子该有的礼教的标准。
苏慕柘一路快马扬鞭,出了京城大门,直奔洪福寺。
秦如月已经被靖国侯府接回了府,苏慕柘留了陈贺继续查探靖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