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潘可的死亡,杰克表现得还算正常,他是一副悲伤和震惊的样子。和往常一样,他穿着很考究,不过换了一条黑领带,他刚刚修过胡须的脸上,流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一见到她们,他就面带忧伤地说:“这件事让我很不好受。小潘可,我至今还记得她当年伶俐可爱的小女孩模样。当年,潘老大那时候是多么为她感到骄傲啊。”他叹了一口气说:“唉,再提这些干嘛?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殷切地看着妘鹤她们说:“你们告诉我,我能做些什么,我能为潘可做些什么,怎样才能抓到那个可恶的凶手?”
妘鹤淡淡地一笑,示意他坐下来,然后才说:“首先,杰克先生,昨晚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没有,我说不上听到过什么声音。我的房间就在鲍勃医生的隔壁。我在半夜听到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但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那种只要睡着天塌下也起不来的那种人。”
“你没听到其他的声音吗?没听到枪声?”
杰克摇摇头说:“抱歉,我没听到任何声音。”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睡觉的?”
“打牌回来以后,大概是十一点以后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问这些干什么?大家都知道是张鸣聪开枪打死了她。”
“我们已经证明张鸣聪根本没有机会打死潘可。”说着,涵冰叽里呱啦地把张鸣聪不可能开枪打死潘可的理由解释了一遍。但杰克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相信这个说法:“或者你们说的很正确,可是那个护士,我可以打赌她并没有整夜都醒着,她打了一个盹儿,张鸣聪找机会溜出去打死了可怜的潘可。”
妘鹤摇头说:“不,这不太可能,护士给张鸣聪打了一针分量很重的麻醉剂。而且护士的警惕性都很高。病人醒了她也会醒的。”虽然杰克还是不愿意相信妘鹤的解释,可是她却不想再用心去解释了,她以一种专业的口吻说:“现在我们必须仔细审查过所有的可能性,结果是十分肯定的,张鸣聪并没有开枪打死潘可,所以我们不得不去往别处去找线索,这就是我们希望你能帮助我们的地方。对于潘可的被杀,您可能会告诉我们一些重要的信息。”
“我?”他似乎吓了一跳。表情立即紧张起来。
妘鹤点点头说:“是的。你是死者较为亲近的朋友,你知道她几乎一生的经历,可能比她的丈夫知道得还要多,毕竟他是在几个月前才认识她的。我想你可能知道谁跟她有仇,有什么人想要把她杀死。”
杰克感觉嗓子很干,嘴唇也皱得翘起了皮。他往下咽了口水,又用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我一点也不知情~~~我只是她的财产托管人,很多年都没见过她了~~~”他的解释听起来语无伦次。
妘鹤沉思半天,转移话题说:“可是。我们了解到在这艘船上,有人确实想要杀死潘可。你还记得吗,她曾有一次死里逃生,就在这个地方,一块大圆石从上面滚了下来。也许,”她无可无不可地盯着了他说:“也许,您当时恰好不在场吧?”
“是的,我当时并不在场,我当时正在神庙里面。不过,我听说那是一次偶然事故。难道不是吗?”
涵冰哼了一声。妘鹤用眼神制止她开口。妘鹤接着说:“当时可能以为是场意外,但现在潘可真的被杀了,我们不得不考虑谋杀的可能性。”
他的脸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他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看来,您对潘可的被杀提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了?”妘鹤紧锣密鼓地追问。
他很是抱歉地说:“很遗憾,我真希望自己能帮到你们。”
妘鹤站起来。表示询问到此结束。杰克也跟着站起来告别说:“好吧,我还要去看一下金自伟先生,你要知道,现在他可能就是潘可遗产的最大受益人了。”
“当然,您请便。”妘鹤友好地和他道别。
他刚一离开,涵冰就大叫起来:“这个家伙在说谎。看他的样子很慌张。我知道那块大圆石滚下去的时候,他并不在神庙里。我当时正好刚从神庙里出来。”
妘鹤却说:“即使如此,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清白的。我们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他和潘可的被杀有联系。”
这时,她们脚底下有一阵震动。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嘎吱嘎吱的响声。原来是泰坦号发动了,他们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突然,涵冰想起了那串项链。她曾见过那串项链戴在潘可的脖子上,真是罕见的尤物,可是这件价值昂贵的尤物去哪里了呢?她对项链的失踪很关心:“要不我们进行全船大搜查吧,如果凶手奔着项链去的话,那么现在项链一定还在船上。只要我们搜查的话,肯定能找到它。”
妘鹤没有说话。她坐下来,拿起笔,在笔记本上把案件的来龙去脉一点一点详详细细地记下来。这是她的惯有做法,把掌握的事实简单扼要地列个大纲,只有这样,才会使她的头脑更有条理,思路更清晰。
她用娟秀的字体在笔记本上写下:关于潘可谋杀案,疑点一,最后见到潘可活着的人是她的女佣罗娜。时间,大约十一点三十分。
案子发生的经过可能是:凶手x目睹了潘可和金自伟在观景舱里吵架,并注意到手枪掉到了长椅下面。客厅里的人走光之后,凶手取得了手枪,他的想法是,人们会认为是张鸣聪杀死了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