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川刚从医生的房间出来,接到妘鹤的邀请后,她带着那种死板傲慢的表情走进来。从表面上看,她没有任何紧张或害怕的样子,只是不大情愿地板着脸。
“鲍勃医生那儿还需要我,你有什么事?我们得尽快回到紫金酒店,金自伟的情况不容乐观。”
妘鹤拉把椅子让她坐下来说:“我正在根据经理的安排全力调查潘可的死因。”
她点点头,看着她,似乎在反问妘鹤,知道啊,怎么了?妘鹤接着往下说:“我知道你昨晚上一直在陪护张鸣聪,可是在你给她打了一阵吗啡让她睡觉之后,你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房间吗?”
“没有。”
“厕所也没有去过吗?”
高明川用眼睛瞪着她说:“我的膀胱性能很好,一晚上不去厕所是可以的。”
“那么你有没有从她的房间出来,把什么东西扔到海里去?”
她的脸涨红了:“谁规定说不能往海里扔东西吗?”
“当然没有。但要看扔的东西是什么了?看情况您是扔过了?”
她摇头否认说:“不,我当然没有往海里扔东西。我从没离开过房间。”
“可是有人告诉我说曾看见你~~~”
“你说的是谁?”
“奥顿夫人。”虽然妘鹤很不想公开这个名字,但鉴于现在她的态度很顽固,所以最终妘鹤还是把奥顿夫人出卖了。
“奥顿夫人?”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吃惊。
“是的,她说从她的房间里往外看。看见你在船边往外扔东西。”
她坚决地回答说:“太可笑了,她在说谎。”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一点过十分的时候。”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她还看到别的吗?”
这么听来。奥顿夫人说得没错,她确实曾经往海里扔东西了?但是,她扔的是什么呢?妘鹤好奇地看着她回答说:“没有,她没看清楚。”
高明川松了一口气,但脸色依旧很苍白,她坚持着不说话。妘鹤再次提问说:“现在。你还坚持说自己没有扔过东西吗?”
一阵震天脚步声响,还没见到人就听到涵冰扯着嗓子在房间外面叫起来:“妘鹤,妘鹤,快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两分钟后,涵冰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她的手里拎着一个湿淋淋的包裹。她把包裹放到桌上,把浸透水的丝绒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掉出来一条手帕,隐隐约约沾上了一点粉红色,手帕里裹着一柄镶着珍珠的小手枪。涵冰得意洋洋地看着妘鹤说:“看吧,就是这只手枪,点二二口径的小手枪。”她熟稔地取出弹夹说:“看。里面少了两颗子弹。”
高明川的身子不自然地往后面一缩说:“这就是,这就是打死潘可的手枪吗?”
妘鹤漠然地点点头说:“这只手枪枪杀了潘可之后被扔到了海里。很不幸,我们把它打捞上来了。”
高明川明白了妘鹤的言外之意,她大叫着说:“你们认为是我,是我做的吗?真是胡扯!我干嘛要杀死潘可?我甚至都不认识她!”紧张过后,她竟然笑起来说:“这太荒唐了。”
“虽然你不认识她。可是你的父亲认识潘可的父亲。他们曾经是竞争对手,你父亲最后被挤走了。从此,你们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你母亲不得不开始写书,用勉强的稿费供养你上大学,直到你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
高明川冷笑两下说:“看来我低估你了,你了解背景很清楚嘛。可就算你说得都正确,那能证明什么呢?”她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只手枪说:“我没有杀死她!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是胜就是败。我父亲没能力保住自己的产业,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干嘛要费尽心机地杀死她呢?再说了,我想那只手枪上的指纹已经被损坏了,你们单凭那只手枪也不能说我就是凶手。”她站起来冷冷地说:“如果没什么证据的话我就要走了,等你们找到确切的证据再来传唤我吧。”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涵冰看着她的背影,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瞪着妘鹤说:“这算什么事,太嚣张了,就这么由着她走了?”
妘鹤正在端详那只袖珍手枪,淡淡地说:“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高明川刚离开,她的母亲朴慧女士就走进来。她穿着一身轻飘飘的亚麻布料的裙子。她径直走到刚才女儿坐的位置上兴高采烈地发表演讲:“我刚刚听说这件案子。抱歉,我总是起床很晚。天哪,我真不敢相信潘可竟然被杀了。要我说这是一桩情杀案!谋杀是原始的本能!这和性的本能是紧密相连的。一定是张鸣聪,她肝火旺盛,最终按捺不住原始的本能,开枪打死了她~~~”
再由着她讲下去,估计到明天早上也结束不了。妘鹤打断她耐着性子解释说:“可是我们已经证实张鸣聪并没有打死潘可。”
“那么一定是她的丈夫,以前有很多这样的案例。丈夫阴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因为他会得到很大一笔遗产。”
涵冰辩解说:“金自伟的腿被枪打穿了,他不可能走动,骨头都碎了。他整夜都和医生在一起,所以他不可能开枪打死潘可。”
朴慧女士很失望,她怀着希望在自己的脑海中给嫌疑人确定一个合适的身份:“那么是谁呢?如果不是他们两个还有谁会想要杀死潘可呢?这实在太费脑筋了。”突然,她茅塞顿开,惊呼说:“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