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碧槐就低头抱了两本去年上半年的坐到一边去看。
析秋就翻了上半年的账簿,越看她越是咋舌,当初她在娘家掌家时,佼阖府一年里,各处细碎的零用以及府里头每季的主子下人的衣裳等等,一应开支加起来不过是三千两,其中还包括各处府里来往的应礼钱,有多有少,但大抵不超过三千两。
可侯府光上半年四个月,厨房一项支出就有一千五百二十两,其它就不计算在内。
她不由感叹,府里头每年要收支多少才能支撑这么大的一笔开支……
碧槐也看着的直瞪眼,啧啧叹道:“夫人,从账簿上看去年外院年头年尾,共拿了五万两进内院,到年底账簿结账年余,竟只剩下五千两……”
析秋听着到没有惊奇,去年她和萧四郎大婚,萧延筝定了婚事的嫁妆也应该包括在内,光这两笔就能花去一半,一年下来用去这么多倒也不奇怪。
不过没有往年的对比,她也不敢盲目下结论!
一大半日,析秋便耗在厚厚的账本上,细细将各处的数据记录下来……
太夫人这边沉了脸问吴妈妈道:“他果真这么说?”
吴妈妈也是脸色沉沉的点头道:“郎中确实这么说,说药性很轻通过脉象根本查不出来,若非他在苗疆待过数年,知道一旦吃了这种药,女子的腹部出便会留下一条浅浅的红线,是因为血脉受阻所制,直至一个月后女子小日子再来,才会慢慢消除!”
太夫人砰的一声拍在茶几上,她眯了眼睛道:“你带着柳妈妈先将她扣起来,细细的去她房里查!”
吴妈妈知道,自佟析华的事情之后,太夫人对苗药的事格外的敏感,就连存在库房里的几贴苗药也悉数毁了,如今又再出现那种害人的东西,她如何能不生气!
“苗疆,苗疆!”太夫人气的语音都有些颤抖:“去查,但凡有干系的一个不留!”
“是!”吴妈妈应是,掀了帘子带着柳妈妈和粗使婆子就直奔去了藤秋娘的院子。
紫檀远远的瞧见,飞快的转身回到房里,二夫人正躺在贵妃榻上吃着太后娘娘刚刚送来的新鲜李子,酸酸的格外爽口,李妈妈坐在一边细细的将四夫人的反应说给她,瞧见紫檀沉了脸进来,二夫人挑眉问道:“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夫人!”紫檀看了眼李妈妈,李妈妈知道紫檀有话说便起身要避出去,二夫人便摆着手道:“说吧,什么事!”
紫檀就压了声音指了指外头,回道:“奴婢瞧见吴妈妈和柳妈妈带着粗使婆子去后院了。”
二夫人一愣,坐直了身体,李妈妈赶紧按着她:“您慢着点,慢着点!”
“没事。”二夫人拧了眉头摆手,问紫檀道:“你确定是去了后院?”紫檀确定的点了点头,担忧道:“夫人……藤姨娘她……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二夫人眼睛眯了眯,冷笑道:“晾她也不敢。”藤家的事可还没有完!
“奴婢再去看看。”紫檀说着要出门,二夫人却是摇了摇头,扶着李妈妈的手站了起来,道:“帮我更衣,我们去太夫人那边。”
二房里的姨娘出事,二夫人身为主母若不出现就说不过去了,李妈妈和紫檀没再说什么,帮着二夫人换了衣裳扶着她便去了太夫人房里。
锦绣看着二夫人出门,飞快的回了房里,气喘吁吁的对沈姨娘道:“姨娘,二夫人去太夫人那边了,她会不会替藤秋娘求情啊?”
“呵……”沈姨娘眯了眼睛,眼底满是恨意冷笑道:“她若是求情,她就不是二夫人了。”说着一顿又道:“我孩儿的命,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满满的恨意,让锦绣也不由缩了一缩,可一想道姨娘受的苦,她心里也是一酸,咬着牙道:“幸好还有太夫人做主,若不然小少爷就白白被她们害了去。”
沈姨娘目光渐渐变的悠远,想到在娘家时,家里日子很穷,她和娘亲常常三餐不继,虽是挂着武昌伯的旁枝的身份,可到底日子难过,后来沈太夫人在族里找一位品貌兼备的女子,叔伯推荐她时她什么也没有说,她知道若想让娘过的好,只有撇了自己这一生的清白才行。
原以为去的人家必定妻妾成群,她做了许多的心里准备,却没有想到到了宣宁侯府,做了侯爷的妾室。
想到那样如风一般的男子,沈姨娘便是心口一暖。
万般皆是命,可是她的孩儿却是无辜的!
她紧紧揪住身下的锦被,恨恨的道:“藤秋娘,你不得好死!”说着一顿又对锦绣道:“太夫人主持公道?她不过是怕藤秋娘拿了同样的法子去害二夫人罢了。”
嫡庶比起来,太夫人自然更紧张嫡孙。
下午析秋觉得困顿,碧梧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古怪,析秋挑了眉头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藤姨娘被太夫人关起来了,院子里外都守着婆子,任何人不得进出!”碧梧说着,想到二夫人院子里的情景依旧是心有余悸:“吴妈妈和柳妈妈带着人搜了藤姨娘的房间,里里外外仔细搜了一遍,好像没有找到什么,但藤姨娘还是被关了起来。”
析秋听着便是一愣,问道:“那二夫人呢,二夫人那边什么反应?”
沈姨娘流产的事实在太过蹊跷,若是早前她便确信太夫人定会去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