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跟岑梨澜来到储秀宫正室门口,见两个小太监端着两个四角盘龙乌木托盘在正室门口东张西望,见是回雪来了,忙屈膝行礼,一个小太监细着嗓子道:“郁贵人好,皇上有赏,特让奴才送来。”另一个太监又扯着嗓子道:“遵皇上谕,赏赐郁贵人金十锭,银十锭,另双凤含珠步摇一只,孔雀穿花步摇一只,苗银蝴蝶扑青玉簪一只……。”回雪听小太监念完,给二人道了辛苦,便示意烟紫上前去接过乌木托盘,可蕊见了也忙走上前,接过一个托盘,跟着烟紫往房间去了。小太监又给回雪,岑梨澜二人行了礼,才出了储秀宫去了。
岑梨澜跟着回雪进了屋子坐了一会,见桌上摆放的这些金银珠翠,脸带喜色的道:“这回可是给咱们争了口气,我还以为这赏赐的事轮不到咱们头上呢。”
回雪听了笑了笑,见可蕊把这些金的银的东西放在桌上,还目露不舍的看着,一双手摩挲来摩挲去没个消停,便知她心里的意思,于是道:“可蕊一向侍候岑贵人尽力,那盘里的银子,你尽可拿一锭去,也算是我的心意,烟紫,你也有一份。”
可蕊听了回雪的话,便急急的挑了一锭银子塞进袖里,见烟紫站着不动,便也拿起一锭来交到她手里道:“你主子说给你的,你就拿着。”说完又一脸喜悦的走到回雪,岑梨澜二人面前福了一福,烟紫见可蕊走开,把手里的银子又放回到托盘上,对她来说,自己一路跟着回雪进宫,本不是为这些银子,再说,就是拿了银子,一时半会也没处花去,所以宁愿好好留给回雪收着。
坐了一会,岑梨澜在回雪屋里一起用了午饭,便要回自己房里休息,回雪让烟紫送她回去,便走到桌前拿了十锭金子,另苗银蝴蝶扑青玉簪等几件首饰,开了箱子拿出一块褐色的布,把这些东西包好,让烟紫小心揣着,便向着延禧宫去了。
到了延禧宫,见姐姐正站在院里摆弄着那些水缸里的荷叶,便上前搀住了道:“不去睡个午觉,在这太阳下站着多累。”说着把素答应扶进了内室。
素答应笑了笑坐在榻上道:“以前禁足时,一天到晚闲着,倚倚就睡了,现在免了禁足,倒不想再睡了。”
二人正说着,苗初已端了二碗茶来,回雪看时,只见茶叶还在上下起舞,一片片漾开,边缘疏而钝,表面像波浪般隆起,叶肉肥厚,叶色光润,打着飘的样子极其安逸。一会功夫,整个茶碗便绿的如一汪春水。
“这是苏答应送我的,说是福建铁观音。我嘴拙,也喝不出什么,你看呢?”素答应见回雪盯着茶叶看,便品了一口道。
“确实是观音韵了。”回雪喝了口道,心下想着,苏答应此人,听说是育有一阿哥的,平日倒跟良妃一样没有什么招人之处,没想到这时候竟然也懂得来看姐姐,实在是难得了。品了一会茶,回雪便让烟紫把褐色小包放在茶桌上,自己用手展开了道:“这是皇上新赏我的,我挑几件给姐姐,姐姐看看,是否合心意。”
素答应见这一包金银物件,把茶碗放下缓缓的道:“这都是皇上赏你的,就不要再拿来延禧宫了,你也看见了,我这宫里现在还能支撑,不比前些时候,虽是添了些宫人,但开支都是内务府张罗,我也不费事的。倒是你,还是多留着些东西,以后才好过活。”
回雪把金子并一堆物事往素答应边推了一推道:“虽是这样,在这宫里,一靠恩宠,二靠银子,没这些东西,路肯定难走,姐姐还是留着榜身。总会有好处的,再说,我那里还有。”
素答应听了,才让苗初把褐色小包收起,扎了个口,放进了里间的小柜里。
看太阳没那么毒辣,天似乎有些云,素答应便拉起回雪道:“陪我去慈宁宫看看太后吧。”这拉手间,便看到回雪手上的一处疤痕,忙仔细看了问是什么缘由,回雪怕她担心,只好扯谎道:“是不小心绊倒了,才撞到的,不妨事。”说完又道:“这个点去看太后,怕是不妥吧,何必不早上去。”
素答应听了回雪的话道:“以后要小心点才是,上午太后总是忙着,我免罪这些天,也没去瞧过她,今天正好你来,我想着一块去,你也刚侍寝过,去看看太后也是应当。”说着拉起回雪便走,苗初跟烟紫只得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睡午觉的人都纷纷起来了,只慈宁宫里当职的太监宫女,因为要轮守,所以有几人便倚在院门前打起了瞌睡,回雪跟素答应轻脚进了慈宁宫,倒也没招人注意,一会功夫走进院子,看着开放的玫瑰花,心下不禁畅快,朵朵大红开在这院落里,流荡着丝丝花香,沁人心脾,就连呼吸都是甜丝丝的。
门口的小宫女不知何故一时没在,回雪跟素答应便站在内室外的廊下静听了下动静,怕万一太后休息,二人直冲进去反而不好。
“皇后娘娘分明是看我不顺眼,说什么我打了郁贵人的婢女,是我无德,就连景仁宫的猫,也欺负我,别宫里的娘娘看我的笑话,皇后娘娘竟然还说是我过分。”说话的人是绘贵人,回雪一听,便知道她又在讲请安时发生在景仁宫里的事。素答应听了,脸上一紧,便站着又听了听。
“你这当皇后的,难道你不明白,硕绘她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常说,硕绘好了,皇后自然好,硕绘不好,皇后你,能得什么好处?她进宫不久,你本应该多多关照她,怎么胳膊反倒向着别人。”太后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