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跟了良妃来到永和宫,良妃自从生了承熙后,宠幸便极少了,又因本性木讷老实,倒也不会哄的皇上太后高兴,所以这些年来纯粹是跟着承熙相依为命,虽是贵在妃列,比起荣妃等人,却是落魄的多,多亏皇后看她一向本份,明里暗里也帮衬他不少。所以承熙还算没受什么大的委屈。
进了永和宫的院子,两排挨着小道栽种的月季花早已成了枯枝,看上去显得萧条不少,良妃带着回雪进得内室拿了药酒,回雪把它交给烟紫装在身上,又给良妃道了谢,转身欲回储秀宫。
“良妃娘娘这院里的花照顾不到,怕是干了,奴婢想给娘娘修剪修剪,不知?”烟紫见良妃为自己挨打的事上心,心下感激,因自己又懂得花木修剪之法,于是开口道。
“那倒是好,我这宫里平日不大有人来,所以一花一草的,也没有费心去照料。”良妃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已走到针线筐里拿了把剪刀递给烟紫道:“有劳你了,我正好也在一边看看,解解闷。”
烟紫接过良妃递过的剪刀,走到院子里,弯下腰来,对着枯树乱叶便是一阵整理,良妃站在她身边看的津津有味。
“别扯着我的线了,你们往前走走,别老跟着我。”回雪正跟在良妃身边看着烟紫忙碌,突然听到一阵嬉笑声越来越近,抬头一看,承熙公主穿着一身亮海绿色旗装,旗头上装饰着粒粒珍珠,一侧象牙色流苏来回摆着,脚下穿一双绣粉色玫瑰花的鞋子,跳跳的向着良妃而来,两个婢女跟在她身边侍候,只见承熙手里拉着一条米黄色丝线,说话间,丝线饶在一个婢女的身上,啪的一声,一个状似老鹰的风筝落在了回雪的身边。
“还这般疯癫,见了郁贵人还不快行礼,没有规矩。”良妃看着承熙过来,脸上顿时笑的更灿烂些,见承熙只忙着捡回雪身边的风筝,便教育道。
承熙把风筝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笑着福了一福道:“郁贵人我见过几次的,额娘严重了。”
“这热的天,你拉着个风筝有什么好玩,一会功夫衣服都要汗湿了,快丢了去。”良妃道。
“这是纳兰侍卫给我做的,我求了几天呢。才不会说丢就丢。”承熙说着,又带着婢女出了永和宫,还不忘回过头喊着:“额娘,我们去放一会,晚点过来看你。”
安静的永和宫经承熙一闹,显得颇有生机,良妃脸上依旧挂着笑看着烟紫干活,只烟紫听了承熙的话,心里有些不快,手下也修剪的重了一些,只听啪啪几声,一些花枝被从根剪掉,回雪知道烟紫的心思,只得走上前一步提醒道:“烟紫,娘娘宫里的东西,你小心侍候着。”烟紫听了,才哼了一声,接着干起活来。
修完花枝,烟紫随着回雪回到了储秀宫,掌事嬷嬷见了,忙上前来嘘寒问暖,嘴里喊着:“快晌午了,贵人可是想吃什么,奴婢好让小厨房做了来。”回雪客气的谢过了,便带着烟紫回了自己房间,等烟紫把药酒拿了出来,回雪便用手细细的给她抹了些,又语重心长的道:“以后啊,你可得多学学掌事嬷嬷的处事之道。”
“掌事嬷嬷那个巴结劲,嘴上只是会捡好听的说。”烟紫嘟囔道。
“这便是说话的分寸,有些人我们一时惹不起的,便只能忍,你明白吗?”
烟紫听了,把脸凑到前面,让回雪给自己又抹了些药酒,才点了点头。
“贵人这是回来了,怎么还不去我们小主屋里看看呢?”回雪给烟紫把药酒抹了一些,把小瓶仍交给烟紫收着,才端起小桌上的一碟子软奶乌塔饽饽只了两个,便听了岑梨澜的婢女可蕊倚在门口扇着风道。
“你主子怎么了?”回雪听可蕊这样说,心下咯噔一下。
“正在房间哭呢。”可蕊撇了撇嘴道。
回雪听了,心下一急,把端在手里的糕点碟子放回到小桌上,用帕子拍了拍手,便站起身来,出了房门,向着岑梨澜的房间走去,烟紫见状赶紧追出来道:“贵人倒是喝点茶水顺顺再去。”见回雪头也不回的随着可蕊而去,也只得叹了口气,回了房间。
“你是怎么了,听可蕊说是哭了?是不是储秀宫里谁给了你气受?”回雪进到岑梨澜的房间,见她正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半张毯子,整个人还在抽噎着。
岑梨澜听到回雪的声音,便用衣袖拭了拭眼角道:“并没什么,都是可蕊多嘴罢了。储秀宫谁不知道我们是姐妹,倒没人敢给我气受。”
回雪走上前去,把岑梨澜扶坐起来,又小心的问道:“你倒是说呀,我们之间还有何要隐瞒的。”
可蕊见岑梨澜并不愿意开口多说什么,便也上前一步道:“都是今天小主见您早上没回储秀宫,,自己也无聊,便带着奴婢出去走走,刚走到苏答应的寝宫那,正好撞上那个谁,对,二阿哥,就是皇后的儿子,听小太监说,皇上上午让几个阿哥比试骑射,诗书,这个二阿哥又碰了一鼻子灰,皇上嫌弃他人大无用,又把他狠骂了一顿,怎么的正走着他就撞在我家主子身上,本应该给我家主子道歉,他不但没道歉,还说是我主子没长眼睛,我主子就说了句二阿哥还是小心着些,这里离养心殿并不远。本是想提醒他,没想到他以为我主子是要去告密,于是恼羞成怒,说什么我主子不过是个不得宠幸的秀女罢了,也敢这样冲着他说话,他再不济,也是二阿哥,也是皇上的儿子,我家主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