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裴虔通的人最终将他们追上,为了分散风险,几个人分成了三队,约定好会合的地点,孙郎中和杏儿环儿一队,肥龙和月儿一队,甄命苦则带着张氏,分别向三个方向逃跑。
就在昨天,他从一个盐帮的哨探口中,甄命苦得知孙郎中等人已经落入了裴虔通的手里。
路途险阻,约定的地点道路已经被盐帮的人设满了哨探,他不得不带着张氏重新折回洛阳,躲在洛阳城外洛河边的一间破庙里,弹尽粮绝,对方出尽jing锐搜寻,被抓只是迟早的事。
无路可逃之际,张氏突然从胸口掏出这块白玉坠,递到他手中,让他丢下她,只身潜入洛阳,找人相救。
临别时,她跟他索要了那把锋利的钨合金匕首。
她已作了最坏的打算,知道他这一去,也许再也回不来,她也不愿意再落入裴虔通的手中。
她说她会等他三天。
看着她一个人孤单地躺在那间破烂寺庙中的湿草堆上,目送他离开,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生离死别之意,他的心就一阵莫名刺痛。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
他将这块曾夹在张氏丰满胸脯中间,依旧带着张氏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的白玉佩,这颗曾深深夹在她丰满胸脯中间的玉吊坠,凑近嘴边吻了吻,心中默念:“鹅鹅,一定要等我!”
……
这里是洛阳城西的一片民房区。
纵横交错的巷子人影攒动。
王玄应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其中一个入口处,身边跟着几个谋士。
甄命苦利用他逃出洛阳城已经是好几天的事了,可他心中依然愤怒。
“王参军,他就是躲在这片民居里,我已经派人将这片民居围起来了,他似乎受了重伤,人一定跑不远!”
王玄应恨声说:“给我一间一间地搜,我就不信揪不出人来,不要让我抓到他,否则我会让他后悔没有落在裴虔通的手里!”
“王参军,刚收到裴大人的飞鸽传书,他让我们在城门口拦截,说这甄命苦已经受了重伤,让我们一定要抓活的。”
王玄应沉思了片刻,说:“裴虔通这么在乎这人,这人身上一定藏有不少秘密,等抓住这人,本少爷会让他一字不漏地通通招供!裴虔通若想要这人,除非拿那豆腐西施来换,那女人本少爷要定她了!给我搜,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
他身边一人有些不解地问:“王参军,他们不是出城了吗?这个甄命苦怎么会突然一个人冒死突围折返洛阳城的?”
“哼,出了洛阳城又怎样!本少爷一个飞鸽传书,沿途州县就遍布他们的通缉画像,他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大隋的官府衙门,惹了本少爷,他们还能跑不成!这甄命苦也是个狠角se,当机立断,连自己的女人都丢在城外,潜入洛阳,怕是想伺机报复吧,本少爷又岂会如他所愿!”
“刚刚传来消息说,盐帮的裴虔通已经抓住了他的几个同党,两个女的,一个男的,听说为了抓他的另外一个同伙,盐帮死伤将近一百多人,裴虔通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同党里面竟然有个竟然有个朝廷重犯,单他一个人就挑了盐帮四个分舵主,九十多个盐帮弟子,结果还是被对方给逃了。”
“李靖?”王玄应先是一脸震惊,接着语带庆幸:“裴虔通也是倒霉,人没抓住,还损伤了这么多人手,让我白捡了这个便宜。”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阵狗吠。
“找到了!”
……
甄命苦没命地往前奔逃。
后面是几头面目狰狞的恶犬紧追不放,身上的伤口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沿着他向前狂奔的方向。
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意识开始模糊。
身后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王玄应得意的笑声:“你跑啊,你现在倒是给我跑啊!几天前不是挺嚣张的吗?不如你也教教本少爷该怎么下刀血才不会让你的血飚到本少爷身上吧?你不是挺懂的吗?”
王玄应持着一杆长枪,对着在他前面奔命的甄命苦大腿,轻轻一刺。
血立刻溅she出来,溅到了他的白se丝绸鞋上。
他身后的那些骑兵纷纷笑了起来。
甄命苦已经看见了他的目的,全然不顾腿上的伤口,尽力往前跑。
“还有三百米……”
他心里默念着,可他知道,就是这短短的三百米,将会是他这辈子最艰难一段路程。
他回过头看了骑在马背上,得意洋洋的王玄应,眼中闪过一丝厉se,若是二十一世纪的监牢里那些黑老大们看见他这神se,只怕要吓得躲得远远的。
别人不知道甄命苦是什么人,他们可太清楚了,绝不是那种任人欺辱的软柿子,一人空手单挑六个黑老大的记录,在二十一世纪的重刑犯监狱里,至今还是个记录,广为传说。
甄命苦脚步开始踉跄。
就在王玄应的铁枪再一次朝他另一根大腿刺来时,他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再无力爬起,却也因此躲过了王玄应这一枪。
王玄应见状,登时放心了许多,从马背上走下来,走到他身边,嘲笑道:“前面莫非就是那豆腐西施的藏身处?也好,我也正愁找不到她呢,你加把劲,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实力,她这样的女人岂是你这种废物能染指的!”
他一脚踩在他的手掌上,用力蹂了一蹂,哈哈大笑:“在洛阳城,是贱民就老老实实做你的贱民,强自替人出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