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申屠川答应完,临出门时又看了她一眼,“药都喝了?”
“你让扶云盯着我喝完,我能不都喝了么?”季听无语的看着他。她就说了自己不喜欢看太医,每次看完都要喝许久的药。
申屠川安抚的揉揉她的脑袋:“也是为你好。”
“行了,你赶紧走吧。”季听催促他离开。
申屠川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他刚走没多久,申屠山夫妇便来了,还端了一堆吃食,季听一看就忍不住头疼:“爹,娘,我刚吃过饭。”
“刚吃过也要吃,太医说你总是不舒服,就是因为身子亏着了,得多食补才能好。”申屠山说着,不由分说的给她端了碗鸡汤。
季听苦着脸喝完,丧丧的开始用膳。
一顿饭没吃完,她便说要去看看褚宴准备得如何了,申屠山知道她要剿匪的事,赶紧放她离开,她这才算摆脱了那一堆吃的。
在镇南王的配合下,季听忙碌了十几日,终于布下了天.衣无缝的陷阱,只等着最后一击。
转眼便到了‘首富女儿’出嫁当日,季听看着一身红衣的褚宴,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么一打扮,倒有几分小姑娘的模样了。”
“确实好看。”申屠川也难得认同。
“你们再笑卑职,卑职就不去了。”褚宴绷着脸,对于扮女装这件事十分不满。
季听好笑的看他一眼:“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总不能真弄个姑娘坐车里吧?”
几个人说着话,霍骁便从外头进来了,季听看到他后微微颔首:“可是准备妥当了?”
“已经准备好了,殿下待会儿从城门走了,我便带人从后方往成玉山去。”霍骁认真道。
季听点了点头:“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待流寇下山的人马落入我等陷阱,你再带人去偷袭。”
“是。”霍骁说完,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
申屠川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季听又看了霍骁一眼,顿了顿后道,“万事小心。”
霍骁突然笑了,对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他说完便喜气洋洋的走了,褚宴已经盖上红盖头,趁院中人少也溜上了马车,季听轻呼一口气,扭头看向申屠川:“我们也走吧。”
她身手不行,无法冲锋陷阵,但也会一直坐镇后方,若是战场起了什么变化,一样可以随时下命令。
申屠川和她对视一眼:“殿下倒是会以德报怨。”
“……不过是要他万事小心,算什么以德报怨,”季听无语,“你不会要在这种时候吃醋吧?”
申屠川想了想,唇角微微扬起:“醋压后再吃,先收拾了那群流寇再说。”
季听闻言忍不住笑了笑,牵着他的手混进了围观的百姓中。
一行人朝着城外走去,在快到军队的包围圈时,果然远方传来震天的马蹄声,顿时所有人警惕,佯装仓促逃跑往包围圈冲。
这一仗打得流寇们猝不及防,等他们意识到不对时,已经被彻底包围,即便有几人冒死逃走,等回到大本营时,却发现老窝也被人给端了。
季听一举歼灭了最大的流寇窝点,便正式开始追击那些分散的流寇。接下来的日子成玉关外总是响起厮杀声,大片大片的土地都染了血色,流寇们同正规的军队相比,到底是差得太远,只有被追着打的份。
成玉关的百姓们从未像如今一样扬眉吐气,无一不大赞季听为再生父母,更有甚者还为其建庙供香火,一时间季听风头无两。
她忙着收拾那些匪寇的时候,随行官员们也没闲着,一天几道折子的往京都送,因为中间隔着十余天的路程,季闻往往收到最新的消息,都几乎是十天前的。
起初,他还一道圣旨一道圣旨的下,催着季听尽快回来,当听说她留下是为了抗击匪寇后,哪怕他心里没有全信,但多少也放心了些。
直到听说季听在成玉关名声大噪,人人都奉季听为活神仙,为其建了庙宇,至于他这个皇帝,却无人提及。强大的落差让他坐立难安,比起先前不知季听为何留在成玉关时,心里更加煎熬烦闷。
如果知道季听到了成玉关会如此行事,他宁愿不要虎符,也绝不让她离开京都。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一早便将季听的虎符收回,郊县屠城的恶名也推给了季听,人人都唾骂季听祸国殃民,却夸赞他是一位贤明的君主,比起胞姐来不知强了多少倍。
梦醒,他看着漆黑的房间,巨大的落差叫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来人,召暗卫”他哑声道。先皇在时,给他和季听都留了暗卫,季听的带去了长公主府,他的则随他留在宫中。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用过,如今也是时候了。
季听这一仗打了半个多月,总算是将大半流寇绞杀,她又在关外村庄中留了些武器,教他们流寇来时如何应对,确保不会有人受伤后,便打算回京都了。
而回京之前,还要做一件事。
季听和申屠川对视一眼,一同到了父母房中,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不成!我申屠山一辈子都堂堂正正,怎么可能为了享一时之福,就诈死离开成玉关,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要留下,什么时候平反什么时候再离开。”申屠山怒道。
季听啧了一声:“皇上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