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蹙眉:“她最近总是没胃口,时而觉着恶心,可是跟这一点有关?”
“实不相瞒,殿下的种种症状听起来像是早孕之状,可脉象里却没有孩子的脉搏,且体内寒症未彻底根除,按理说也不会有孕,”太医皱着眉头,显然也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如今只能先开些养身的药吃着,待回了京都之后,微臣同太医院一众大夫再作讨论。”
申屠川和季听对视一眼,只好就此答应了。
太医走了后,季听叹了声气:“我不会是染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别胡说。”申屠川板着脸教训她,但眼底的忧虑更重了。
季听揉了揉眼睛:“兴许就是水土不服,等明日我便跟镇南王要了兵,把附近的流寇解决后就回京。”
“剿灭流寇的事交给我,你好好歇着。”申屠川皱眉道。
季听轻哼一声:“申屠大人,我知道你雄才大略,可术业有专攻,此事可不是你能解决的。”
“那就让我一直跟着。”申屠川握住她的手。
季听想了想,勉强答应了。
两个人就此歇下,翌日一早季听就去找镇南王了。镇南王起初还不敢答应,直到季听拿出虎符,他才同意下来。
季听领了两千精兵,化作百姓分批出城,在成玉关外作一处埋伏,又在城中放出风声,说城中首富的女儿过几日便要出城嫁人,嫁妆足有十辆马车那么多。
“殿下,卑职已经查到大多流寇都在成玉关百里外的成玉山上,我们直接杀过去就是,为何还要花上数十日引他们过来?”褚宴不解。
季听晃着脚丫,悠哉悠哉的吃东西:“成玉山地形复杂,咱们对那边不熟悉,若是去了,未免太过被动。”
“可他们不上当怎么办?”褚宴蹙眉。
季听轻嗤一声:“鸟为食死人为财亡,他们听说那么多银子,自是要来的,更何况成玉关这么多年没对他们做什么,他们的警惕心早该放下了,怎么也不会料到我会突然动手。”
褚宴微微颔首:“卑职懂了。”
“对了你记得放出风声,就说到时候送亲的队伍有五百侍卫,身手个个矫健。”季听不忘嘱咐。
说话间申屠川进来了,闻言只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褚宴眉头蹙得更深:“殿下不是要引他们来?他们若是听说送亲队伍这么多侍卫,若是怕了怎么办?”
“他们不会怕,只会带更多的人马前来,”申屠川缓缓开口,“若是送亲队伍没有这么多侍卫护送,他们反而会起疑心,继而不敢前来。”
褚宴鲜少带兵打仗,但脑子也算灵活,闻言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应了一声后便出去叫人做准备了。
他走了之后,季听才笑眯眯的看向申屠川:“你觉得我的计策如何?”
“以利诱之,确实能将大半流寇引出来,但山里那些该怎么办?此举之后,他们定然会加倍小心,再想一网打尽,就没那么容易了。”申屠川缓缓道。
季听也愁这件事,闻言轻轻叹息一声:“不知道啊,若有将领对成玉山那边的地形熟悉,还能在他们大半人马下山后,对空置的山来个攻其不备,可如今这边能用的将领极少,熟悉地形的更是没有,我就是想这么做,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正当她发愁时,霍骁突然来了,季听许久没有见他,看到他后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疏离和警惕:“你来做什么。”
“我熟悉成玉山那边的地形。”霍骁定定的看着她。
季听顿了一下:“你要出征?”
“请殿下允准。”他说着话,便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
季听打量他片刻,才淡淡道:“出征一事,本宫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若是失败,我愿提头来见。”霍骁定定道,说完顿了一下,鼓起勇气仰起头和她对视,“我来请命,是为了和殿下冰释前嫌,更是为了成玉关百姓。”
季听沉默许久:“不管是为了什么,首先得赢,其次要活着。”
“是!”霍骁铿锵有力的应了一声,站起来后久违的在她面前露出笑容,正想说什么时,就看到申屠川往季听唇边递个花生豆,季听条件反射的叼走吃了。
他的笑瞬间消失:“我、我先告退。”说完落荒而逃。
季听沉默一瞬,无言的看向申屠川。
申屠川一脸淡定:“恭喜殿下,又得一员猛将。”
“……少废话,说说你干什么来了,别跟我说就是为了来点评一下我的计策。”季听无语的问。
见她提起正事,申屠川也稍微收敛神色:“随行官员叫我来劝劝殿下,镇南王寿宴已经结束,是时候回京都了。”
季听啧了一声:“这些文臣结束扫兴。”
“他们不知你留下是为了剿匪,还以为你是无故滞留,心中不定在如何担心,估计这几日往京都递的折子都有几十了。”申屠川缓缓提醒。
季听不放在心上:“随他们去吧,即便他们的送信人没日没夜的跑,一来一回也需要二十余天,这二十余日我早把事做完了。”
“如今已经过了十余日了,约么皇上已经看到第一批折子了。”申屠川平静道,“以皇上多疑的心思,指不定要想些什么,安全起见,殿下还是把剿匪一事告知官员吧。”
“还能想什么,无非是我同镇南王联合造反呗,”季听好笑,笑完想了想还是决定听申屠川的,“那你就去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