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解释这所有的一切!我想,你也是女人,你也曾经年轻过,你也曾经爱过!你应该会了解的!”
“是,你说的很对!我是女人!”点头,站了起来,心底却在发笑,一个低三下四的戏子,居然跟她比?
“没错,人生这条路,谁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像你说的,我也曾经年轻过,曾经爱过,甚至付出过!可是那又怎样?人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自己爱的那个人!”
“而我与你的不同,”她望着她,眼底不无嘲讽,“撇开身份地位这些不谈,你我都是女人,可是,我却首先是一个母亲,而后是妻子,最后才是女人!姚老板,你呢?”
“现在,你说你爱着骁儿!好,我暂且相信这是真的,相信这一切都是你的肺腑之言!可是,那又怎样?”
“你能给他什么?你除了会唱戏,除了有这一副好嗓子,你还会什么?你还有什么?没有,除此之外,你什么都没有!”
“而正是因为你所谓的爱,才使得骁儿今日落得如此的下场!他被他唯一的兄长算计,被他父亲削了职,关了禁闭,每日里都是面对着四面的墙壁,就连我这个娘,也是见他不得!”
“如果没有你,他早就跟乐融成了亲,窦家就会是他坚固的后盾,从此之后,他就会平步青云,走上人生的颠覆!可是,你出现了!正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才毁了一切!”
“现在,你居然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爱?”陶珮琳目光如刀,逼得她无所遁形!
她缓缓地朝后退去,身子一软,差点就要跌落在地,幸而扶住身旁的窗棂,才使得不至于太狼狈!
陶珮琳却没有放过她,她继续紧逼,字字如利剑一般直直地戳进内心深处,“姚老板,今时今日,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爱太过可怕?”
姚珂媛怔怔地望着她,久悬于眼眶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怎么?她真的害阿骁于此境地?
“姚老板,”陶珮琳忽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抬眼望着她,言辞恳切,“爱人有很多种方式,如果你真的爱骁儿,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成为他的羁绊,请你放手!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真的不想看着他前途尽毁!而且,如果他因为你而失去了一切,难道你真的就忍心?
夜深人静的空间,有汽车发动的声音传了过来,而后又悄然远去,再又归于寂然,四周的一切终于终于完全地安静下来。
二楼的包厢里,姚珂媛静静地靠着墙壁,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泪水,在脸上无声无息地流淌。
空气里还漂浮着属于他们的味道,带着点淡淡的麝香,浓浓的香水味。
她静静地呼吸着,静静地望着那壁上的灯光,忽地笑了,曾几何时,这灯光也变得朦胧了?
小时候,在她跟娘一路逃荒,一路北上的时候,虽然常常是食不果腹,可是,自小就出身书香门第的娘却没有疏于对她的教导,娘会找一切有可能的机会,去找有学堂的地方落脚。
白天,娘把自己那花容月貌的脸庞弄得面目全非,带着她来到学堂的墙外,让她就贴着墙根听里面的先生讲学,听那些孩子朗朗的读书声。
而后,她自己就上街挨家挨户地寻找吃的,却是从不让她跟着,因为,她不想她亲亲的女儿也被人指着鼻子喊“叫花子”!
在她还没有生病的时候,她会用她曼妙的音调给她讲故事,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关于“彼岸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