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不可理喻!”宇文淮不再理会她,背过身去,朝着门口大喊:“荀副官——”
包厢门随即应声而开副官荀鸾哲迅速跑了进来,站在他面前行了个军礼:“督军!”
宇文淮眼皮也不抬:“荀副官,你让人去备辆车,送太太回府邸!”
“是!督军!”荀鸾哲腰板挺得笔直,再次行了个军礼,转身就要出去。
“不必麻烦了,荀副官!我带了司机过来的,一会马上就回府,这会过来,只是有些事想要讨教这位姚老板!”陶珮琳知道宇文淮是不耐跟自己多费唇舌,这么多年来,她也习惯了。
当夫妻之间连基本的话语都成为了累赘,那么,其他的,便也都是无所谓了吧?
谁说不是呢?嫁进宇文家整整二十多个年头,除开头几年,其余的,俩人之间的话语几乎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几十年的青春,就在无尽的煎熬中度过,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当年的青春年少,曾经的痴狂爱恋,早就在滚滚的岁月河流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进门第三个年头,便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将唐丝影接进府邸,连带着那个被他藏了那么多年、所谓的宇文家的长子长孙!
这些年以来,看着他戎马天下,看着他一步步飞天,也看着他一房接一房地娶进门,她的心早就麻木了!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她陶珮琳!
此时此刻,她还计较那些个有的没的干什么呢?她当真是糊涂了还是怎地?
只是,眼前这个害得骁儿被关禁闭的下作戏子,这个当日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敢高攀的狐媚子,就在一转眼的功夫,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去了骁儿的魂,才使得骁儿如今会如此地执迷不悟!
这口气,她怎么也是咽不下!
“姚老板,当日在府上小叙之后,我以为我们兴许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只是,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这世事还当真是难料的紧!”
从陶珮琳进来伊始,姚珂媛只是静静地观望着,五十岁的人了,即使是病容。却依然风韵犹存,象牙白的皮肤,高高吊起的凤眼。两道直入发梢的浓眉,华贵中带着几分不大协调的肃然。
看着这位即使病容欠安却还是依然雍容华贵的督军夫人从进门时的失态,到现下的从容冷静,使得她当真要怀疑可是换了一个人?
“太太!”姚珂媛一窒,想着当日的情形。一时不知该怎样解释这当中的缘由,只得呐呐地道,“太太,我和阿骁——”
谁知,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陶珮琳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掴了过去。静静的空间,只听“啪”地一声,清脆而响亮!
姚珂媛还来不及反应。脸上已经生生地挨了一巴掌!
一阵火辣辣的疼袭来,姚珂媛只觉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脸也肿起了老高。
陶珮琳也觉得手心一阵酸麻,她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是使出了浑身所有的劲,她实在是恨!
恨这下作的戏子!
她的这辈子已经被那戏子毁了个彻彻底底。但是,她怎么也要维护骁儿,不让他也步自己的后尘,生生地断送了他美好的前程!
姚珂媛捂着红肿不堪的脸颊,双眼仿似不可置信般地圆睁着,怔怔地望着盛怒的陶珮琳,眼底的水珠盈盈欲滴,双唇微微地颤抖着,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到了极点,煞是惹人怜!
瞧着她如此娇弱不堪的模样,陶珮琳的心头火更甚,她,可是就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这才把骁儿迷的如此失魂落魄?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坐在身旁的沙发上,沉吟了半晌,这才道:“督军,能否让我和姚老板单独说几句?”
宇文淮一愣,他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只转头望了眼陶香。
陶香也是一呆,“夫人,姚老板她--”
“没事!”陶珮琳缓缓摇头,示意她无需担心,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站在窗边的姚珂媛,“你也先出去,在门口候着,我就跟姚老板说几句话!放心,我想,姚老板还不至于我吃了我!”
陶香知道夫人的性子向来执拗,也是无法,只得跟在督军的身后一步三回头地担忧地走出了包厢。
“姚老板,我想请问你,到底想怎么样?”看着一动不动的姚珂媛,夜晚的灯光照耀着她白皙的脸庞,那一片红肿还是那么地触目惊心,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愈加地红肿。
心底莫名地一惊,不知到底是自己用力过猛还是她太娇弱。
这种一闪而过的怜悯令她很不舒服,一个戏子,一个她平生最为厌恶的戏子,她怎么也对她有了怜悯?
“当日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是否已经忘记了?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难道姚老板就是如此地敷衍我这老婆子?”
“夫人,其实我和阿骁--”姚珂媛叹了口气,朝前迈了一步,试图解释。
“不要跟我说这些个有的没的,我不想听!也没有兴趣听!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或者说,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对骁儿放手?”
“夫人,你那日前来,我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之意!,只是后来--”说道此处,姚珂媛一时语窒。
后来,后来怎样呢?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她又该怎样对一个极度厌恶你而又极度地想要保护儿子的母亲谈那些心底不由自主的感受?
“姚老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