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不明白窦承志所说的“后面的事”指的是什么,可是看着督军瞬间灰暗下去的脸色,想必也应该是两人私下已经有了什么定论!
那一刻,她望着报纸上那张照片,儿子和她相拥在一起,她只觉得刺眼!心道,戏子就是戏子,手段居然是如此地神不知鬼不觉,她当真是小瞧了她,也是轻信了她,以为她果然会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跟骁儿只是戏友,她没有想要高攀!
现今看来,她当日也就是缓兵之计,或者说,那时她的碍眼法!
她心里忽然就恨绝了!二十多年前,她栽在了那个戏子手里,先她一步诱得宇文淮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继而诞下那孽种!
是的,在她陶?琳的眼里,那宇文晃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的孽种!
只是谁知道婚后的日子才真正的叫住绝望,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当年她才会铤而走险,才会--
耳畔忽而有一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哀求,“小姐,不要,你怎么可以如此害我?”
后来,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地跪在那个人面前,使劲地扇自己的耳光,使劲地跟她保证,只是希望她身下肚子里的骨肉,因为,那是她唯一的护身符!
她望了眼一步之遥的儿子,一阵的恍惚,那眉眼之间,怎地如此地像?
她摇了摇头,她是糊涂了,真是糊涂了,她怎么会觉得骁儿像那个人?
不,绝不会,她是眼花了,一定是的!
骁儿是她的!
是她的亲生儿子!
“娘!你怎么了?”宇文骁见母亲怔愣般地望着自己,可是那眼神,却好像是通过自己望着某个点,不由得疑惑。
“哦,没事!”陶?琳掩饰地笑笑,卸下心头的那些纷乱,“总之,骁儿,那戏子绝对不是真心的,你必须要跟她做一个了结!”
“好了!”宇文淮一挥手,大步走回了办公桌后,“宇文骁,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多年,你做事从来都是不计后果,从来都是一意孤行!当年你执意要去法国留洋,我也没有阻拦你,原以为,你经过这些年在国外的打磨该成熟知事了不少,可是,你居然变本加厉,居然玩起了女人!”
“本来,玩女人也是无可厚非!”他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陶?琳,只见她身板挺得笔直,仿似没有听到,“男人么,三妻四妾本也属正常!放眼这世界,哪个男人没有三两个女人的?可是,你要玩也要有个度,这个度就是,不可以影响自己的前程为前提!”
“男人,本就该志在天下,而你,我看你就是在玩物丧志!”
“爹,我没有!我没有玩女人!我--”
“有没有我看的很清楚!你不必再解释!”宇文淮怒不可抑地吼道,抬手一挥,那办公桌上的物什尽数被挥扫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这几天,你给我在府邸闭门思过,哪都不准去,至于军中的一切事务,我自会有安排!”宇文淮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沉声说道。
“爹--”
“督军--”陶?琳只觉得如五雷轰顶一般,她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眼下这样的局面,督军这是要削去儿子的职,那么,儿子怎么能承受的住?那样子,就是无异于砍去了他的手脚一般啊,他还怎么活?
“骁儿--骁儿--你赶紧的,赶紧跟你爹认个错,跟你爹保证,就说你会马上跟那戏子断绝来往,从此以后再无任何瓜葛,你快呀!快说呀!”陶?琳几乎是呜咽地,使劲地拽着他的胳膊。
怎奈宇文骁却是无动于衷,他眼底波澜不惊,牙关却咬的死紧,好一会,他才目光如炬地望着宇文淮,字字句句地道:“爹,我没有错,你不能削去我的职,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此话一出,室内的众人都愣住了,陶?琳更是脸色苍白,她哆哆嗦嗦地上前,“督军,你不要生气,骁儿没有别的意思,他是说--”
宇文淮蓦地甩开她拽着的手,转头盯着一脸不羁的宇文骁,忽地大笑出声,道:“好,很好!有骨气!有气概!真不愧是我宇文淮的儿子!只是可惜,你现在挑衅的是你老子我!我倒是要看看,我宇文淮到底是有没有这个权利!”
说完,就准备拂袖而去。
陶?琳急的拽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督军,你不能这么做!他是你儿子呀!你宇文家的嫡子啊!”
“嫡子?这样的嫡子我宇文家倒不如没有!”宇文淮咆哮着,狠狠地想掰开她的手,怎奈平素看着弱不禁风的陶?琳此刻的力气却是大的出奇,那手指居然怎样也掰不开,固若钢铁一般。
“骁儿,你赶紧跟你爹认个错呀!你爹是在生你的气,只要你认错了,那他不会跟你计较的!”
宇文骁缓缓地走了过来,伸手扶起母亲,用眼神示意一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陶婶,陶婶见状,忙过来扶了她。
宇文骁来到父亲跟前,目光凛然地与他对望着!
宇文淮望着面前几乎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儿子,心头竟没来由地一缩,那目光,是他所陌生的!
一直以来,宇文骁虽然桀骜不驯,他却是明白,那只是表象,只是父子俩人的性格迥异所致!
可是此刻--他不禁后退了一步,转身欲走。
“爹!”宇文骁适时地叫住了他,寂静的空间,他的话在飘荡,字字铿锵,“我为我的不敬跟你道歉!至于其他,我没有错,所以,我也无需道歉!军中的职务,如果你执意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