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见到这个熟悉的扁担,当真又惊又喜,猛然一回头,正看见那扁担的主人手中持着从扁担之中抽出的一柄细剑,正笑呵呵地,点点头看着自己。
定逸师太本来见那道白光呜呜声响,便已被那声势夺去了三分胆气,她也未曾预料到这王召如此身份,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伤人,措不及防之下,便已经只是闭目待死。
待她鼓足勇气,睁开眼睛,看见救她一命之人,居然是卖馄饨的何三七,不禁又眉头一皱,粗声大气道:“是你?”
何三七笑道:“不错,是我,师太的脾气也忒大了些。”
定逸道:“你管得着么?”
何三七似乎早料到他如此答复,当即也不意外,转头看向王召,上下打量几眼,摇头道:“怪不得你这几个徒弟,年纪轻轻,头发就掉的如此厉害。”
王召也笑着答道:“你管得着么?”似乎已从定逸师太和何三七两人之间,看出了什么似的。
何三七冷笑道:“古语有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诸位既然练功练得不要脸皮,头顶自然便寸草不生。”
王召的一名徒弟听到这话,勃然大怒道:“好哇,那我就以这功夫向阁下讨教一番,如何?”
何三七转过头去,不屑道:“我一派掌门,怎能跟你这等人物较量。”说罢也不理二人,他没了扁担,当即用双手提起一热一凉两个馄饨挑子。便快步走站在定逸师太身前。
定逸方才被王召吓了一跳,忙凝神持剑戒备。她眨眨眼睛,思忖片刻。见何三七已替了她的位置,便回过身去,一只手提起余沧海背心,便将他提了起来。
余沧海个子矮小,定逸身材又高,这一提便将余沧海提得双脚离地,宛如大人提着孩童一般,当即他不由得火冒三丈,但他穴道被点。全身劲力发不出来,况且此时情景,却也不容得他多嘴。
定逸师太“擒贼先擒王”提着余沧海,回到两位师姐旁边,王召见对方人越聚越多,方才何三七与他徒弟拌嘴之时,便有十几个高手暗暗盯防于他,他虽然单打独斗,这些人谁也不惧。但若是被如此之多的高手围攻,却也头疼。
当即他看事不可为,挥手唤回了三个徒弟,便又起了转头要走的意思。
一边司马谈急忙将他拦住道:“王师兄。你新入五岳门户,如此一走,岂不是让江湖之人小窥咱们?”
王召定了定神道:“不错。”当即回头从左至右缓缓的将诸多高手样貌横扫了一遍。众人虽然人多势众,但每人眼光和他目光相触。心中都不由得一震。
他朗声叫道:“今i话不投机,嵩山派就此告辞。他i五岳大会,再与诸位契阔。”
何三七上前两步,还了一礼,淡淡地道:“恕不远送。”
王召冷哼一声,袍袖一拂,突然口中“宕”一声,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白光从他口中喷出,直奔何三七而去。
众人原以为他见了今i之局,不得不走,谁知转身临行之际,居然又使出这一招,这一下不禁大出人意料之外。
方才何三七说话最多,离他最近,他故伎重施,打的便是何三七扁担已失,手中唯有一口细剑,不能破解他这一招的主意。
高手相较,自当举重若轻,倘若何三七转身而逃,或者手忙脚乱,费了好大的劲才破解掉这道他随口发出的白光,那四派等人,自然气势上也为之一沮,被他压上了一头。
却见何三七长剑轻挥,那道白线崩地一声,击中剑身,宛如金铁交鸣,接着便寂然无声。
好半天,何三七才似乎想起这码事,漫不经心抬起剑看了一眼,不禁摇头感叹道:“唉,这柄剑也不能用了。”
说罢,他将手中细剑一扔往地上,却见那剑身尚未着地,便已然四分五裂,片片而落,想是已经被方才那一道白光击中所至。
他这一下,虽然做到了举重若轻,但手中吃饭的家伙,却还是被王召一击而中,一中而碎,算是输了一筹。
王召大为得意,当即哈哈大笑一声,转头便走,他身后嵩山派等人鱼贯而出,便也跟着出门而去。
众人见他武功如此高强,不禁脸上都勃然变se,心道他这等功夫,到底是暗器还是什么,竟然口中吐劲,连jing钢所锻造的长剑都能击碎,倘若是打中人身,岂不是必死无疑?
古人剑仙传说,说上古有异士,善使五雷,能口吐飞剑,白光一闪,千里取人首级之外,莫非这王召已经修炼到了那种地步不成?当即便有不少雄心勃勃的高手,都不禁黯然地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失落无比,脸se有些难看。
齐御风思忖片刻,也不禁皱眉问道:“他这是什么功夫?”
令狐冲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当即摇了摇头。
一边泰山派的前辈玉钟子突然笑道:“不过是修丹之人的运劲喷气的法门罢了,这王召久在山中练功,心思纯净,i积月累,真气饱满,自然能口吐真气,发劲杀人,我看他这番出世,惊扰了红尘,今后经历凡尘俗世,思虑不纯,此等异能,便会不翼而飞。”
这玉钟子乃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的师叔,比之在场定闲师太、何三七等人还大上一辈,他素来绝少踏入江湖,但传言之中,都说泰山派玉字辈的高人之中,数玉钟子处事最为冷静公平,极有见识。
当即他一说话,华山派的小辈们急忙又上前拜见。
何三七轻咳两声,缓缓走了回